閻埠貴腳步頓了一下,臉上迅速堆起笑容,帶著點刻意營造的“偶遇”熱情:“喲!柱子!雨水!這么早?送雨水上學去啊?”他目光落在雨水背著的書包上,語氣帶著夸張的“關切”,“雨水恢復上學了?好啊好啊!這才是正途!孩子就該念書識字!”
何雨柱停下腳步,平靜地點點頭:“嗯,三大爺早。雨水歇了幾天,該回去了。”
閻埠貴往前湊了半步,壓低了些聲音,臉上帶著一種“推心置腹”的表情:“柱子啊,你放心!雨水在紅星小學是吧?三大爺我好歹也是個老師,認識他們教導主任!回頭我跟主任打個招呼,讓老師們多關照關照雨水!要是放學早或者有啥事,雨水也能在學校傳達室等我一會兒,我下班路過順道把她捎回來!都一個院的,互相照應嘛!”
他這番話,既賣了人情,又提供了看似合理的幫助,示好的意圖明顯,但包裝得自然圓滑,符合他讀書人愛面子又精于算計的性格。
何雨柱心中了然。閻埠貴這是在易中海倒臺后,迅速向他這個“新山頭”示好。他并不指望閻埠貴真能幫上什么大忙,但這種表面上的善意和“照應”承諾,在現階段,總比多一個暗中使絆子的強。
“謝了,三大爺。”何雨柱語氣依舊平靜,但比之前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緩和,“雨水的事,我會安排。您的好意心領了。”他既表達了感謝,又婉拒了對方“順路捎帶”的提議,分寸拿捏得當。
閻埠貴見何雨柱領情,臉上笑容更盛:“嗐,客氣啥!應該的!那你們快去吧,別遲到了!”他端著尿盆,心滿意足地朝公廁方向走去,仿佛完成了一件重要外交任務。
何雨柱不再耽擱,拉著雨水繼續往外走。
清晨的四合院,掃雪聲和零星的人語聲交織。那些掃雪的、生爐子的、倒尿盆的鄰居,看到何雨柱帶著背書包的雨水出來,眼神都變得復雜起來。
有驚懼,有好奇,有敬畏,也有像二大媽那樣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何雨柱目不斜視,挺直了脊梁,帶著雨水,穩穩地踏雪而行,咯吱咯吱地穿過中院和前院。
他高大的身影,在覆雪的院落和晨光熹微中,如同陡然拔地而起的一座山岳,沉穩而不可撼動。而雨水背著小書包,小手緊緊抓著哥哥溫熱的大手,雖然還有些緊張地看著腳下濕滑的雪地,但那小小的背影,也透著一股重回正軌的堅強和對哥哥的無限信賴。
易中海陰沉著臉,站在自家窗戶后面,透過結著冰花的窗縫,死死盯著何雨柱兄妹踏雪遠去的背影。看
著鄰居們那躲閃、敬畏的目光追隨著何雨柱,看著閻埠貴那副諂媚的嘴臉,再看著雨水背上那個刺眼的小書包……一股巨大的失落和怨毒如同冰冷的雪水,澆透了他的心臟。
威望掃地…真正的、徹徹底底的掃地!連何雨水這個小丫頭片子都敢、也都能離開他的陰影,走向外面的世界了!
何雨柱!易中海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留下幾個血紅的月牙印。咱們…走著瞧!這四合院的天,還沒變!風雪再大,也有停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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