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板,出事了。”侯三連寒暄都省了,壓低聲音,額角見汗。
“慢慢說。”何雨柱示意他坐下,關(guān)好門。
“兩件事,都挺棘手。”
侯三喘了口氣,“第一,您讓我留意的那幾個在紗絡(luò)胡同附近轉(zhuǎn)悠的生面孔,昨天……跟街道革委會的人搭上話了!雖然看上去像是偶然問路,但我安排的人看得真真的,其中一個塞了包煙給那個革委會的辦事員,兩人在墻角嘀咕了好一陣。”
何雨柱眼神一凝。
街道革委會……這是要把基層行政力量也扯進(jìn)來?
對方想查什么?
小院的產(chǎn)權(quán)?
還是他家的戶口、人員情況?
“第二件更麻煩。”
侯三聲音更低了,“圈里……出消息了,說有人放風(fēng),要查一批近期流出市面的‘明式黃花梨家具’和‘清三代民窯精品’,特別是出自‘紗絡(luò)胡同附近’的。描述得……有點細(xì),像是對您之前收的那對官帽椅和幾個盤子碗有印象。現(xiàn)在好些做這行的都有點慌,生怕惹上麻煩。”
何雨柱的心沉了下去。
對方這是雙管齊下,一面通過官方基層力量施壓,探查他的底細(xì);
一面在黑市古董圈子里制造緊張空氣,追查他收購文物的線索,甚至可能想順藤摸瓜,找到更多“臟物”,給他扣上“倒賣文物”或“侵占國家財產(chǎn)”的帽子。
手段越來越具體,也越來越陰險了。
街道革委會的介入,意味著對方開始動用體制內(nèi)的力量,雖然級別不高,但煩人且難以正面硬抗。
而古董圈的追查,則是要掐斷他的一條重要財路和未來儲備路徑。
“知道放風(fēng)的是什么人嗎?”何雨柱問。
侯三搖頭:“藏得很深,是通過好幾道手放出來的話。但感覺……來頭不小,不是公安系統(tǒng)的,倒像是……某個有實權(quán)部門的白手套,或者跟這類人有關(guān)系。”
有實權(quán)的部門……何雨柱腦海中閃過幾個可能性。
物資局?計委?還是……與西山坳舊事可能相關(guān)的某些隱蔽系統(tǒng)?
信息依然模糊,但危險已迫在眉睫。
“侯三,辛苦你了。”
何雨柱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更厚的信封,推過去,“這些錢,一部分是酬勞,另一部分,幫我做兩件事。”
“您吩咐!”侯三接過信封,感受到厚度,精神一振。
“第一,紗絡(luò)胡同那邊,不要再派人盯梢了,免得被反咬一口。你自己也盡量少去,有事我們換個更偏僻的地方聯(lián)系。如果街道的人真的上門,我會應(yīng)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