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校的燈火點亮了何雨柱求知的渴望,而鴻賓樓后廚的爐火,依舊是他安身立命、證明價值的戰(zhàn)場。隨著年關將近,酒樓的氣氛也日漸忙碌喜慶起來,訂席的帖子雪花般飛來。
這天下午,后廚的氣氛卻有些凝重。主掌川菜的二灶師傅張麻子(因其做菜麻利、臉上有幾粒淺麻點得名),突然捂著肚子,臉色煞白,冷汗直流,被兩個學徒攙扶著送去醫(yī)院了。初步診斷是急性闌尾炎,得立刻手術,沒個十天半月回不來。
禍不單行。就在張麻子被送走不久,前堂經理急匆匆跑進來,擦著汗對李存義師傅說:“李師傅,大事不好!南城‘瑞祥布莊’王老板訂的八桌年尾答謝宴,指名要張師傅的拿手川菜!客人半個時辰后就到了!這…這可怎么辦?”
李存義師傅眉頭緊鎖,掃視著后廚眾人。幾個幫廚和學徒都下意識地低下頭,大氣不敢出。
張麻子的川菜手藝是鴻賓樓一絕,尤其是那幾道講究火候和復合味的招牌菜,除了李存義自己,后廚還真沒誰能頂上去獨當一面。可李存義是頭灶,要總攬全局,分身乏術。
就在這火燒眉毛之際,一個沉穩(wěn)的聲音響起:“師傅,讓我試試吧。”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何雨柱解下圍裙,走到李存義面前,眼神清澈而堅定,沒有一絲慌亂。
“柱子?”李存義有些意外,但看著何雨柱那雙在灶火映照下格外明亮的眼睛,心中一動。
他想起了這小子切墩時的利落刀工,想起了他偶爾對火候、調味那超越年齡的精準把握,想起了他學文化的那股韌勁…最重要的是,他記得何雨柱曾多次在張麻子做川菜時,一邊打下手一邊凝神觀察,問的問題也常常切中要害。
“柱子,這不是鬧著玩的!八桌席面,川菜為主,王老板是熟客,嘴刁得很!”劉胖子在一旁陰陽怪氣地插嘴,明顯不信何雨柱能行。
何雨柱沒理會劉胖子,只是看著李存義,語氣沉穩(wěn):“師傅,張師傅的幾道招牌菜:魚香肉絲、宮保雞丁、回鍋肉、麻婆豆腐、水煮肉片,我?guī)蛷N時看過無數(shù)次流程。關鍵的火候、調味比例,我心里有數(shù)。您給我個機會,我保證不出大差錯!真砸了,責任我擔!”
李存義看著何雨柱,那眼神里的自信不是盲目的,而是基于無數(shù)次觀察和思考沉淀下來的底氣。
時間緊迫,容不得猶豫。
“好!”李存義猛地一拍案板,“柱子,這八桌川菜,交給你!劉胖子,你負責墩上配菜,所有料按張麻子平日的標準,只準多,不準少!其他人,全力配合柱子!柱子,你只管掌勺,別的不用操心!出了事,有我頂著!”
“是!師傅!”何雨柱精神一振,眼中燃起斗志。
他迅速走到張麻子慣用的那口炒鍋前,熟悉地掂了掂分量,感受著鍋的溫度。
他深吸一口氣,意念微動,一絲微弱的精神力探入空間,舀起小半瓢清冽的井水含在口中。
那熟悉的清涼感瞬間貫通四肢百骸,驅散了緊張,也讓大腦更加清明專注,仿佛周遭嘈雜的后廚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眼前跳動的火焰和手中的鍋鏟。
“開工!”何雨柱低喝一聲,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
后廚瞬間高速運轉起來。劉胖子雖不情愿,但李存義盯著,也不敢怠慢,墩上刀光霍霍,肉絲、雞丁、肉片、豆腐、配菜…迅速分切碼放,整齊劃一。
何雨柱站在灶前,眼神銳利如鷹。他左手執(zhí)鍋,右手握鏟,動作行云流水,帶著一種超越年齡的沉穩(wěn)和老練。
魚香肉絲:肉絲滑油,火候精準,嫩而不柴。泡椒、姜蒜末爆香,火候恰到好處,激發(fā)濃郁魚香。調入糖醋汁的瞬間,手腕輕抖,鍋氣升騰,那酸甜微辣、帶著獨特“魚香”氣息的復合香味瞬間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