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公私合營的開端（第2頁）

柳絮開始飄飛，天氣一天暖過一天。

鴻賓樓后廚里，老師傅們湊在一起抽煙時，低聲交談的內(nèi)容里，開始越來越多地出現(xiàn)“公私合營”這四個沉甸甸的字眼，煙霧繚繞中，是掩飾不住的憂心忡忡。

“聽說了嗎？前門那家老字號綢緞莊，牌子都摘了，掛上‘公私合營’的牌子了！”

“唉，這風(fēng)啊，看樣子是要刮遍四九城了…咱們這行當(dāng)，怕是也躲不過去。”

“合營合營…說得輕巧，以后這后廚誰說了算？東家？還是派下來的公方經(jīng)理？咱們這些老手藝，值幾個錢？”

李存義聽著徒弟們的議論，眉頭擰成了疙瘩，只是吧嗒吧嗒地抽著煙袋鍋子，煙霧籠罩著他憂慮的臉。

何雨柱在一旁默默地切著墩，耳朵卻豎得老高，將老師傅們的每一個字都聽進(jìn)了心里。

合營…公方經(jīng)理…大鍋飯…這些字眼像小錘子，一下下敲在他記憶的深處。

鴻賓樓這艘精致的小船，在即將到來的滔天巨浪中，能撐多久？到了公私合營生意肯定不好，到時候哪還有這么多小館子的，更何況后面的全面統(tǒng)購統(tǒng)銷，三年自然災(zāi)害，特殊時期。。。。。。

一個念頭，像墻角那幾簇被空間井水滋養(yǎng)得格外油綠的韭菜，在他心底悄然冒出了尖——軋鋼廠！

那個龐然大物！公私合營后，像這樣的國營大廠，才是真正能抗風(fēng)浪的巨輪！

后勤，尤其是食堂，更是廠子里穩(wěn)當(dāng)?shù)幕搅俗匀粸?zāi)害時期也是優(yōu)先保證物資供應(yīng)！

憑他的手藝，憑他空間里那些微量卻能關(guān)鍵時刻畫龍點睛的“寶貝”，在幾千人的大廠食堂站穩(wěn)腳跟，甚至掌握點話語權(quán)…是不是比在風(fēng)雨飄搖的酒樓里更有奔頭？

何雨柱站在自家小院里，新刷的白墻在午后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

他彎腰，指尖拂過墻角那幾簇格外挺括的韭菜葉。

他伸了個懶腰，骨節(jié)發(fā)出輕微的脆響，享受著這暴風(fēng)雨來臨前難得的安寧。

他知道，易中海那條老狐貍只是暫時收起了爪牙，那雙精于算計的眼睛，從未真正離開過他和雨水。

還有后院那個惦記著“弄點好吃的”的老太婆，心思也未必真消停。

但眼下這份平靜，是力量，也是契機(jī)。

他需要抓緊時間，找尋機(jī)會，積蓄更多——手藝的精進(jìn)，空間的探索，更要為即將到來的、翻天覆地的變化，找一條更穩(wěn)當(dāng)、更寬闊的航道。

他回頭，透過敞開的窗戶，看到雨水正伏在她小屋的新書桌上，認(rèn)認(rèn)真真地寫著作業(yè)，小辮子垂在肩頭，側(cè)臉安靜而專注。

何雨柱嘴角不自覺地?fù)P起一絲暖意，又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銳利。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老狐貍，咱們…日子還長，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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