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德親自將何雨柱送到辦公室門口,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洪亮,確保走廊里偶爾經過的人都能聽見:“何班長,回去安心工作!不要有任何思想包袱!廠領導和我,都絕對信任你!食堂,特別是專家灶這一塊,是咱們廠的門面,更是重要的生產保障環節,還得靠你繼續挑大梁!好好干!”
“是!謝謝李科長信任!”何雨柱聲音沉穩地回應,轉身離去,背影挺拔如松。
李懷德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眼神變得冰冷銳利。
他回到辦公桌前,拿起鋼筆,在一份空白報告紙上飛快地寫下標題:《關于食堂班長何雨柱同志遭匿名誣告事件的情況說明及處理意見》。
他要搶在流言發酵之前,主動出擊,將何雨柱的清白釘死,同時,也要將那個躲在暗處的毒蛇,徹底置于組織的鐵拳之下。
當天下班時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般飛遍了軋鋼廠后勤系統和四合院:何雨柱遭人匿名舉報貪污腐化,結果人家當場拿出了記得比鐵還硬的賬本,把每一筆物資都交代得清清楚楚!李科長勃然大怒,下令保衛科徹查誣告者!
食堂后廚里,老王、老張、趙大姐等人圍著何雨柱,七嘴八舌:
“何師傅,您可真行!那賬本……我滴個乖乖!”
“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讓那些紅眼病瞧瞧!”
“保衛科都出動了,這下看誰還敢在背后使陰招!”
易中海走進四合院時,正聽到前院閻埠貴唾沫橫飛地向幾個鄰居描述:“……嘖嘖,你們是沒瞧見那陣仗!李科長親自坐鎮,保衛科的老孫都出馬了!結果呢?何雨柱不慌不忙,掏出個賬本,記得那叫一個清楚!聽說連三年前的半斤鹽巴都記得明明白白!舉報的人啊,這回可是踢到鐵板上了!等著吧,查筆跡呢,跑不了!”
易中海只覺得一股寒氣瞬間從腳底板竄到了天靈蓋,手腳冰涼。
他強作鎮定地推車往后院走,卻覺得鄰居們投來的目光都帶著刺,閻埠貴那看似感嘆實則幸災樂禍的聲音像錐子一樣扎進他的耳朵。
回到家,關上房門,他背靠著門板,心臟狂跳,臉色慘白如紙。完了……筆跡……他昨天寫那封信時,手抖得厲害,筆跡會不會被認出來?
何雨柱家的小屋里,爐火映著兄妹倆平靜的臉龐。
何雨水寫完作業,小聲問:“哥,廠里……沒事了吧?”
何雨柱將一塊新柴輕輕添進爐膛,火苗歡快地跳躍起來,驅散了最后一絲寒意。
他看著妹妹清澈的眼睛,語氣沉穩而有力:“沒事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賬本記清楚了,鬼敲門也不怕。睡吧,天塌不下來。”
匿名舉報的風波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漣漪散去后,水面復歸一種緊繃的平靜。
易中海徹底蟄伏下去,再不見往日“一大爺”的派頭。
四合院的日子在八級工定級后的新格局里,按著各自的軌道運行,表面的安寧下,是賈家糧缸日漸見底的無聲消耗,以及劉海中那六級鍛工工資帶來的、被鉗工壓了一頭的隱痛。
何雨柱的日子卻更顯沉穩。
軋鋼廠食堂后廚的蒸汽氤氳里,1957年的春天攜著料峭寒意悄然降臨。
李懷德在風波后對他倚重更甚,不僅小灶全權交托,連大食堂的日常管理也多有問詢。
這日午后,難得的清閑,何雨柱提前告了假,頂著微寒的春風匆匆往家趕。
意念沉入空間,那片臉盆大小的水域中,幾尾鯽魚在靈泉滋養下已繁衍出小小魚群,鱗片閃動著比尋常河魚更潤澤的光。
他盤算著撈出一條稍大的,給雨水燉碗魚湯補補身子。
推開屋門,爐火正暖。
何雨水正伏案疾書,小臉在燈光下顯得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