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禾上前一步,動作利落沒有絲毫遲疑。
她拿起鑷子夾起一塊消毒棉球,沾了棕黃色的碘酊:“會有點刺激,忍著點。”
冰涼的棉球觸到傷口邊緣,一陣尖銳的刺痛傳來。
何雨柱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手臂的肌肉瞬間繃緊。
蘇青禾垂著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她清理傷口的動作精準而迅速,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節奏感。
碘酊的刺鼻氣味彌漫開。
“傷口不規則,需要縫合兩針,防止感染和活動撕裂。”
她清理完畢,放下鑷子,語氣是陳述事實般的平靜,仿佛在討論天氣,“局部麻醉,可以嗎?”
“可以。”何雨柱簡短回應。
蘇青禾轉身去準備麻醉針劑和縫合包。
就在此時,處置室外傳來一陣喧嘩和雜亂的腳步聲,伴隨著男人痛苦的呻吟和女人的哭喊。
“醫生!醫生!快!快看看我們家東旭啊!”賈張氏那尖利變調的嗓音穿透了門板。
門被猛地推開,秦淮茹和一個工友半架半拖著臉色慘白、滿頭冷汗的賈東旭擠了進來。
賈東旭的右手無力地垂著,手掌至小臂一片烏黑油污,隱約可見幾道深長的、皮開肉綻的裂口,正汩汩地往外冒著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賈張氏跟在后面,拍著大腿哭天搶地:“我的兒啊!這可怎么好啊!天殺的機器啊!”
小小的處置室瞬間被擠滿,血腥味和哭喊聲攪亂了原先的沉靜。
跟在后面進來的,是廠醫院那位頭發花白、脾氣有些急躁的老張大夫。
他一看這陣仗,眉頭擰成了疙瘩:“嚷嚷什么!傷哪兒了?小蘇,你先給他處理下這個外傷重的!”他指了指賈東旭。
蘇青禾手中的動作頓了一下,目光從何雨柱的傷口移向賈東旭那只血肉模糊的手。
她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職業素養讓她迅速做出判斷。
她放下準備給何雨柱用的器械,對何雨柱快速而清晰地交代了一句:“同志,請稍等幾分鐘。你這個傷口需要縫合,等我處理完這個緊急的。”
她的聲音在嘈雜中依然穩定,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