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巨大的暖流和激動涌上心頭,沖散了多日來的委屈和陰霾。他張了張嘴,一時竟不知該說什么好,最后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聲音有些哽咽:
“何科長……謝謝!謝謝您!我……我一定小心!絕不會出問題!手續(xù)我一定盡快補(bǔ)上!”
“嗯,”何雨柱點點頭,語氣恢復(fù)了平常的公事公辦,“天快黑了,這里冷,早點回去。搞技術(shù)是好事,但也別熬壞了身體。”
說完,他不再多留,轉(zhuǎn)身背著雙手,慢悠悠地朝著廢料場外走去,身影漸漸融入暮色。
張建軍站在原地,望著何雨柱離去的方向,久久沒有動彈。
他用力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感受到的卻不是疼痛,而是一種久違了的、被理解和支持的力量。
寒風(fēng)似乎也不再那么刺骨了。
他猛地蹲下身,重新拿起工具,目光無比堅定地投向那堆冰冷的廢舊零件,仿佛那里埋藏著無盡的寶藏和希望。
何雨柱并沒有走遠(yuǎn)。
他在廢料場邊緣的一個避風(fēng)處停了下來,回頭望著張建軍重新投入工作的身影,眼神復(fù)雜。
他幫張建軍,一方面是惜才,是不忍心看到一個真正肯鉆研的技術(shù)人才被埋沒甚至打壓;
另一方面,也是一種未雨綢繆的投資。
他隱約覺得,像張建軍這樣的人,和他所掌握的技術(shù),在未來某個關(guān)鍵時刻,或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當(dāng)然,這其中也夾雜著他與那股籠罩全廠的僵化保守氛圍無聲對抗的意味。
至于那五十副手套的短缺……
何雨柱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他沒有忘記正事。
剛才在廢料場,他并非毫無目的。借助空間的微弱感知力,他似乎在某個堆放的廢件后面,感應(yīng)到了極其微弱的、屬于棉紡品的特有氣息,而且似乎被刻意掩蓋著。
但他沒有聲張,更沒有自己去查看。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他需要等,等一個更合適的時機(jī),或者等對方先露出更大的馬腳。
他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忽然,他的目光被地上一小片反光的東西吸引。
那是一枚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