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點起的那把陰火,在何雨柱帶著雨水離開四合院后,燒得愈發(fā)旺盛。
清晨那場“尊老風(fēng)波”的余燼,經(jīng)過二大媽那張漏風(fēng)破喇叭筒的鼓吹,三大媽添油加醋的渲染,再傳到各家各戶,早已面目全非。
核心信息——“何雨柱家藏有肉臊子(可能還有錢)”如同毒餌,精準(zhǔn)地拋向了四合院里最貪婪的魚。
中院賈家,賈張氏那雙三角眼里的綠光幾乎要溢出來。
“真有肉?小半碗肉臊子?”賈張氏手里的鞋底針狠狠一戳,唾沫星子噴到坐在旁邊納鞋底的秦淮茹臉上。
“何大清那死鬼卷得干干凈凈,他柱子哪來的錢?鴻賓樓師傅賞的?呸!我看沒準(zhǔn)是手腳不干凈順回來的!或者……何大清那死鬼到底藏了私房錢給他了!”她肚子里饞蟲咕咕直叫,那點肉腥氣的想象,讓她坐立難安。
憑什么?憑什么那倆沒爹沒娘的崽子就能沾葷腥?更讓她心癢難耐的是那個“錢”字!萬一……萬一柱子真藏了何大清留下的錢呢?或者他自己偷偷攢了點?學(xué)徒工也有點零碎進(jìn)項吧?
“媽,您小聲點……”秦淮茹怯怯地勸了一句,換來賈張氏一個惡狠狠的白眼。
“小聲?我憑什么小聲?全院都知道了!那小畜生藏好東西吃獨食,連后院的老祖宗都不孝敬!沒良心的東西!指不定藏著多少好東西呢!”賈張氏越想越氣,越想越貪。
何家那破屋子,就倆半大孩子,白天都去鴻賓樓了……空著!正好去翻翻!找不到肉,能找到點錢,哪怕是點實用的東西也是好的!她家也缺碗少筷呢!
寒風(fēng)依舊凜冽。晌午過后,四合院陷入冬日慣常的安靜。前院三大爺閻埠貴,正小心翼翼地侍弄窗臺上幾盆蒜苗。
就在這時,他眼角余光瞥見中院賈家那扇門,悄無聲息地開了一條縫。
賈張氏那臃腫的身影,裹著深藍(lán)色舊棉襖,包著褪色頭巾,像只肥碩的老鼠,警惕地左右張望一番,然后踮著小腳,以一種與她體型極不相稱的“敏捷”,迅速溜到了何家門前。
閻埠貴眉頭一皺,扶了扶眼鏡。
賈張氏在何家門口側(cè)耳聽了聽,然后伸手去推門!門似乎沒鎖嚴(yán)實,被她一推就開了條縫!賈張氏沒有絲毫猶豫,側(cè)身就擠了進(jìn)去,反手把門掩上了!
“嘶……”閻埠貴倒吸一口冷氣,手里的水瓢差點掉地上。他重重嘆了口氣,心里琢磨著:“這賈張氏,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柱子回來……唉,怕是有的鬧騰了。”決定等何雨柱回來隱晦提點。
何家屋內(nèi)。
賈張氏擠進(jìn)來,貪婪的目光如同探照燈,瞬間掃遍整個狹小空間。目標(biāo)明確:值錢的東西!錢!或者任何能改善她家窘迫生活的物件!
她首先撲向灶臺邊的破碗柜!“哐當(dāng)!”柜門拉開。枯瘦的手急切翻找:冰冷的窩頭、蔫白菜梆子、豁口粗瓷碗……沒有肉!也沒有想象中的錢匣子!
“窮酸鬼!藏哪兒了?”失望和不甘讓她動作更加粗暴。她猛地拉開旁邊一個更小的抽屜(里面是些針頭線腦破布頭),胡亂扒拉一通,同樣一無所獲。
她立刻轉(zhuǎn)移目標(biāo),沖向炕邊!在她樸素的認(rèn)知里,值錢東西要么藏在柜子深處,要么就在睡覺的地方!她一把掀開炕上的破被褥,仔細(xì)摸索褥子底下、枕頭芯里。
沒有!她不死心,又費力地把沉重的炕席掀起一角,伸手朝黑黢黢、落滿灰塵的炕洞里掏摸!除了蹭了一手黑灰,依舊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