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上工時分,我帶著雨水去鴻賓樓,出門時,用根木棍把門從里面頂得死死的!可傍晚回來,門是虛掩著的!推門一看——”
他抬手指向自家小屋,仿佛那慘狀就在眼前:“碗柜被翻得底朝天,窩頭白菜撒了一地!炕上的鋪蓋卷被掀開,炕席被掀了一角!墻角的破箱子敞著口,里面的破衣服全被抖落出來扔在地上!雨水喝水的碗摔在墻角!更要命的是——”
他猛地提高了音量,聲音帶著一種撕裂心肺的痛楚和滔天怒火:“我藏在炕席底下、炕洞旁邊磚縫里的一個油紙包,沒了!那里面,是我我在鴻賓樓做學徒,一分一厘、從牙縫里摳出來的!整整五萬塊!”他伸出五根手指,如同五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五萬塊!能買五十斤棒子面!是我跟雨水熬過這個寒冬、活命的指望!現在,沒了!被賊偷了!這錢,就是我和雨水的命!偷這錢,就是要我們兄妹的命根子!”悲憤的控訴帶著血淚,讓許多人心頭發酸,看向兄妹倆的目光充滿了同情。
“至于線索?”何雨柱冷笑一聲,目光如同精準的探針,猛地轉向三大爺閻埠貴。“三大爺!您是咱院里的文化人,您傍晚在院門口,跟我說的那些話!當著全院人的面,您敢不敢原原本本再說一遍?!”
唰!所有的目光瞬間聚焦到閻埠貴身上!
閻埠貴猝不及防,嚇得旱煙桿差點脫手。他扶了扶斷腿眼鏡,臉上血色褪盡。易中海和劉海中也猛地盯住他,眼神帶著驚疑和無聲的警告。
“老閻?柱子說的是什么話?你知道什么?”易中海沉聲逼問,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
閻埠貴額頭上瞬間滲出冷汗。他本想明哲保身,卻被何雨柱逼到了懸崖邊。他看看何雨柱那雙決絕冰冷的眼,再看看易中海陰沉的臉,最后掃過全場幾百雙眼睛,知道今天躲不過去了。他一咬牙,豁出去了:
“這個……柱子,一大爺,各位鄰居……今天下午,大概……大概兩點來鐘,正是各家爺們上工、院里最清凈的時候……”他努力回憶著,聲音干澀但清晰起來,“我……我在前院窗臺邊侍弄我那幾盆蒜苗……無意中瞧見……瞧見中院賈張氏,在……在柱子家門口!她不是路過,是貼著門板聽動靜!那樣子,鬼鬼祟祟!后來……她左右張望,見四下無人,就……就伸手推開了柱子家的門!側著身子就擠進去了!在里頭……待了得有小半柱香的工夫才出來!”閻埠貴說到最后,語氣帶著對那鬼祟行徑的鄙夷。
“轟——!”閻埠貴的話如同點燃了炸藥桶!
所有的目光,如同無數道帶著怒火的利箭,瞬間釘死了人群后方、面無人色、抖如篩糠的賈張氏!
“賈張氏?!真是她?!”
“下午她溜進柱子家了?!”
“我的天!閻老師看得真真兒的!”
“怪不得!做賊心虛!”
驚呼、質問、唾罵聲如同洶涌的浪潮拍向賈張氏!她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天旋地轉,巨大的恐懼讓她徹底崩潰了!
她猛地跳起來,指著閻埠貴,聲音尖利得如同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雞,充滿了歇斯底里的瘋狂:
“閻埠貴!你個老棺材瓤子!你…你放屁!你哪只眼睛看見了?!你誣陷我!你不得好死!!”她唾沫橫飛,臉上的肥肉瘋狂抖動。
“賈張氏!”何雨柱一聲怒喝,如同驚雷炸響,瞬間壓下了她的尖叫。他一步踏前,高大的身影帶著山岳般的壓迫感,目光如同燒紅的烙鐵,死死焊在賈張氏那張因恐懼而扭曲的臉上。
“三大爺有沒有誣陷你,老天爺看著!你敢不敢現在就對著這全院的老少爺們兒,對天賭咒發誓!說你今天下午,沒進過我何雨柱家的門?!你敢不敢說一句‘要是我進了何家偷東西,就讓我天打五雷轟,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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