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順不語,只是細細查看七人的檔案。當看到第三個名字時,他目光一凝:“這個叫李進忠的,他妹妹在尚衣監當差?”
“是,他妹妹叫李玉蘭,是尚衣監的宮女。”
馬順想起那截斷裂的指甲,心中已有計較。
當晚,他帶人秘密逮捕了李進忠。審訊在錦衣衛的地牢中進行,這里終年不見陽光,空氣中彌漫著霉味和血腥氣。
“大人冤枉啊!”李進忠跪在地上,渾身發抖,“奴才哪有膽子偷宮里的東西!”
馬順坐在太師椅上,慢條斯理地擦拭著繡春刀:“本月十五,你當值時,可曾離開過永壽宮?”
“沒。。。沒有。。。”
“哦?”馬順抬眼,目光如刀,“尚衣監的宮女李玉蘭,那天可曾去找過你?”
李進忠臉色驟變:“大人,這。。。這。。。”
“錦衣衛查案,從不冤枉好人。”馬順起身,踱步到他面前,“但你若是不說實話。。。”他手中的繡春刀突然出鞘,刀尖輕輕點在李進忠的咽喉上。
冰冷的刀鋒讓李進忠渾身一顫:“奴才說!奴才都說!那日玉蘭確實來找過我,她說。。。她說只是想看看娘娘生前住過的地方。。。”
“然后呢?”
“然后。。。然后她就看中了那對如意,說。。。說反正永壽宮也沒人住,拿走也不會有人發現。。。”李進忠痛哭流涕,“奴才是被她蠱惑了啊大人!”
馬順收刀入鞘:“如意現在在何處?”
“在。。。在玉蘭那里,她說要找個機會送出宮去。。。”
馬順立即派人前往尚衣監,果然在李玉蘭的住處搜出了那對金鑲玉如意。人贓并獲,案件似乎可以了結了。
但馬順總覺得哪里不對。一對價值連城的玉如意,就這么輕易地被一個宮女盜走?而且李進忠招供得太快了,快得像是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繼續審。”馬順對手下吩咐,“用刑。”
校尉面面相覷:“小旗,人贓俱獲,何必。。。”
“用刑!”馬順斬釘截鐵。
地牢里很快傳來李進忠的慘叫聲。鞭子抽在皮肉上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瘆人。
一個時辰后,校尉來報:“小旗,他招了。說是受內務府太監張永指使。”
馬順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繼續。”
更殘酷的刑罰接踵而至。烙鐵、夾棍、水刑。。。李進忠的慘叫聲漸漸微弱,最終變成斷斷續續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