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范宏點頭,而且我查到,景清案發(fā)前半年,林碩曾多次出入景清府邸,都是以請教詩文為名。
亦失哈站起身,在房中踱步:黃子澄的黨羽。。。通政司的職位。。。這就說得通了。
他突然停步:林碩現(xiàn)在何處?
就在京城。他昨日剛遞了折子,稱病告假半月。
告假?亦失哈眼神一凜,什么時候的事?
折子是昨日午時遞的,說是感染風寒。
亦失哈快步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紛飛的大雪:臘月天告假。。。范宏,你立即帶人盯住林碩的府邸。記住,要外松內緊,絕不能讓他察覺。
明白!范宏轉身就要走。
等等。亦失哈叫住他,林碩在通政司多年,必然警覺。你們扮成順天府的巡夜兵丁,在他府外設兩個暗哨。再找兩個生面孔,混進他府中當雜役。
范宏領命而去。亦失哈獨自站在窗前,心中思緒翻涌。景清案已經(jīng)過去十六年,很多人都以為早已了結。但他隱隱覺得,這樁舊案背后,還隱藏著更大的秘密。
當夜,林碩府邸外多了幾個的兵丁,府中也新來了兩個。這一切都進行得悄無聲息,連林碩府上的管家都沒有起疑。
然而,三天過去了,林碩府上一切如常。除了郎中每日上門診病,再無其他訪客。
頭兒,是不是我們猜錯了?第四天夜里,范宏回來稟報,那林碩整日閉門不出,就是在養(yǎng)病。
亦失哈正在翻閱通政司的往來文書,頭也不抬地問:郎中怎么說?
說是風寒入體,需要靜養(yǎng)。
哪個郎中?
是個姓孫的,在城南開醫(yī)館。
亦失哈放下文書:你去查查這個孫郎中的底細。記住,要暗中查訪。
范宏動作很快,第二天晌午就帶回了消息。
孫郎中醫(yī)術不錯,在城南行醫(yī)二十年。不過。。。范宏頓了頓,他有個兒子在山西周縉手下當差。
亦失哈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果然如此。林碩這不是在養(yǎng)病,是在等人。
等誰?
等周縉。亦失哈站起身,如果我猜得不錯,周縉很快就會以探病為名進京。
他走到地圖前,手指點在大同到京城的路線上:從山西到京城,快馬加鞭需要四天。范宏,你派人守在涿州,一旦發(fā)現(xiàn)周縉的蹤跡,立即飛鴿傳書。
要不要在途中。。。范宏做了個攔截的手勢。
亦失哈搖頭,讓他們見面。我們要知道,他們究竟在密謀什么。
臘月十五,涿州的暗哨傳來消息:周縉帶著兩個隨從,扮作商隊,已經(jīng)過了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