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強的孩子更是無法無天,在我房間里亂翻東西,把我丈夫留下的唯一一張合照都撕成了兩半。
我拿著破碎的照片去找陳秀理論。
她正敷著上萬塊一張的面膜,躺在沙發上,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哎呀,不就是一張照片嘛,小孩子不懂事,你跟他計較什么?”
“晚晚,你現在吃我們的,住我們的,就別那么多事了,安分點不好嗎?”
吃你們的?
住你們的?
我氣得渾身發抖,血液都沖上了頭頂。
“陳秀!你摸著良心說!這房子是誰的!你們花的錢是誰的!”
我的質問,換來的卻是她不耐煩地揮手。
“行了行了,都給你養老了,你還想怎么樣?不知足!”
那一刻,我徹底心死。
三十年的情誼,在金錢面前,薄如蟬翼,不堪一擊。
我回到自己的小房間,關上門,隔絕了外面的一切喧囂。
我從床底下,拖出一個積了灰的舊皮箱。
打開箱子,里面靜靜地躺著一部款式老舊的手機。
我顫抖著手,按下了開機鍵。
屏幕亮起,顯示出一個熟悉的號碼。
我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三聲,被接起。
“喂?”
一個沉穩的男聲傳來。
我的眼淚,終于決堤。
“張律師。”
“是我,林晚。”
“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