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的功夫,一晃而過。
沉寂已經的魚竿終于有了動靜,盧珩一個抖擻,起身揚竿。望著釣上來的大魚,露出滿意的笑容。
“花鰱,殺魚,熬魚湯喝。”
尤綏睜開眼睛,看著喜形于色的盧珩,對過來收魚的花鰱道:“倒杯茶送過來。”
花鰱抱著魚,看一眼盧珩,轉身回去倒茶。
“盧珩,其實你我是一路人。”
盧珩扭頭看他一眼,回過頭繼續專心釣魚。
她可從來沒有過起兵造反的心思。
尤綏也不在意她的態度,杯子抵在唇邊,像是忽然想起來什么,慢悠悠的說道:“你可能不知道,謝瞻手里的人,有一大半都是經我的手給送過去的。”
盧珩聞言,垂眸笑笑,扔下手里的魚竿,看著平靜無波的湖面,問道:“然后呢?”
盧珩一向識時務,但是并不代表她喜歡被人脅迫。
“然后我用心的查了查,發現了一些陳年舊事。發現你的父親很想做一件,同樣我也想做的事。”尤綏放下茶杯,目光注視著盧珩,“我覺得,你應該也想做些什么。殊途同歸,我們不妨合作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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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盧縝回府,一進門便看到了盧珩。
“我想去一趟北邊。”
盧縝神色靜穆,問道:“一定要去?”
“嗯。”
明知道,他是在故意引她過去。
折子不是不能徹底壓下去,推掉婚事也不是不可行。盧縝有幾十種方法,讓云啟不能如愿。只是整件事情里最關鍵的不是他的想法,而是盧珩。盧珩的態度才決定著一切。可是,明知道被算計了,她還是選擇了要去。
“嗯,我知道。”盧珩眨眨眼睛,露些狡黠的笑容,想起老和尚發過的誓言,笑著說道:“放心,我自然是要讓他一同去的。”
盧縝想起這兩天她時不時的抱怨,搖頭失笑。
他摸著盧珩的頭頂,難得的揶揄道:“苦慧大師照顧你許久,知恩圖報,你也不要太過調皮了。真把大師給得罪狠了,我看你還找誰霍霍去。”
盧珩聽話的點點頭。
不過,她覺得苦慧的那個小院,就算是個神仙一待幾十年也要待膩了。能借著她的口出門,對老和尚來說絕對是一件極為高興的事。至于他指天立誓說———‘不下山’的話,盧珩從未當過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