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雨院的書房一片寂靜。
衛介站在書房門口,看著過來的衛風,伸手將他攔下。
“蔣將軍在屋里。”
衛風點點頭,跟著他站在門口。
衛介有幾分猶疑的看向他,神魂不屬思緒不寧,他到底怎么回事?衛介黑著臉,伸腿給了他一腳。
“嘶~~~”衛風嘴角抽著冷氣兒,抱著腿跳來跳去,一只手指著他,瞪著眼睛不敢說話。
蔣淵同云叁談完話出來看著他們兩個奇奇怪怪的,于是問道:“你倆在干嘛?”
衛介冷著一張臉不理衛風,聽到蔣淵問話,轉身笑得一本正經,“無事,我看他衣服上有些臟,囑咐他撣一撣灰塵。”
蔣淵也不拆穿他們,笑著給了衛介肩膀一拳,邁腿大步闊首的朝外面走去。
衛風這會兒也醒了過神兒來,癟著嘴,黑紅著一張臉垂著腦袋進了書房。
“公子。”
云叁站在書案前,回頭看他一眼說道:“說說,你都聽到了什么?”
衛風從盧乙第一句話開始,一句不落的從頭到尾復述了一遍。因為并不知道他家公子的意思,故而說話的時候,將盧乙他們的語氣都學了個七八分。
云叁輕笑出聲,說道:“這樣的性子,瞧著還真是不像。”
旁邊蘭兮院里,翠竹遮映,入門便是曲折游廊,階下石子蜿蜒鋪就,一條甬路盤盤旋旋朝著前面伸去,水聲潺湲,玲瓏樓閣,整個院子用精美來形容最是不過。
“你叫什么。”
“明軟。”
盧乙端起茶杯,然后對端端正正跪著斟茶的明軟她說道:“明軟,沒有外人的時候不用拘著,隨意就好。”
明軟抬頭看一眼不做聲兒的大師,笑著點頭應是,慢慢地放軟身子,跪坐下來。
盧乙看向苦慧問道:“這是你一直念著的茶?”
“嗯,此茶名蘭止。長在山巔云霧繚繞之處,明軟說這個茶一年可采摘兩次,一次可出茶一斤,一年下來只得兩斤茶,極為難得。”苦慧端著茶杯,啜飲一口茶,回味著口里綿延的甘甜,又是滿足又是遺憾的說道。
盧乙喝上一小口,舌尖在口里轉一圈,點點頭,說道:“清潤、回甘,確實挺好。”舉杯將杯子里剩下的茶一口飲盡,盧乙又繼續說道:“這茶這么少,你最好一次喝盡興,省得以后喝不到了,老是掛念。”
苦慧握著茶杯,不理她。
明軟低垂著頭,抿著嘴唇發笑,把這茶當水酒來喝,也不怪大師不理她了。
盧乙看一眼偷笑的明軟,還有不理她的苦慧,搖搖頭,起身出去了。
云州城可比他們當初待的臨安府要大得多,也熱鬧多了。盧乙不急不忙一邊走,一邊打量街上兩邊的鋪子,碰到有意思的鋪子就在外面多看兩眼,也不進店。順著街道,走走瞧瞧,哪兒熱鬧往哪兒拐,直走了三條街才拐進去一家不打眼的酒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