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去云州的路上便多了一輛牛車。
一身灰色麻衣的盧乙頂著個破草帽躺在晃晃悠悠的老牛車上,曬著太陽,吹著小風兒,搭腿兒翹腳愜意又自在的哼著小曲兒,逍遙的直招人恨。
“小乙啊,你說說你,牛車都買了,你怎么就不知道再雇個車夫呢?”苦慧頂著個一樣款式的破舊草帽,坐在前面滿臉郁色的趕著老黃牛。
后面躺著的盧乙聽了話一個打挺,坐起身來,問道:“師父,你看著這路上的風景如何啊?”
苦慧瞅瞅四周。路邊盛開的野花,看不到頭的田野,有務農的漢子,還有那些嘰嘰喳喳追逐鬧個不停的孩子們,這幅畫面讓苦慧瞬間有股難言的滋味。
“小乙,這是我最近這幾年來第一次看到如此景象,這才是太平盛世下老百姓們該過的日子啊!”從大人到小孩臉上沒有絲毫生活在戰亂之中恐懼。他這些年在京都都從來沒有看到過這種笑容。
盧乙聽著他的話,就知道他又心生感慨了。
他們一路走來,看到的,聽到的,彼此早已知曉這世道已經開始不太平了,西南的戰亂,南平的不濟,京都里風起云涌的朝堂,也只有這北地還恍若盛世,一片升平。
不過,他們倆一個身居廟堂之外,一個小小女子,這天下如何還真不是他們兩人能說了算的。
老和尚名望再高,又能如何?天下眾人又不聽他的號令,一啄一飲早已注定,非是一人能改變的局面。這話還是當初他自個親口說的。
“事不可為,每天琢磨有什么用。天清氣爽,風和日麗,享受當下有什么不好!”她讓他欣賞盛開的花朵,偏他只看得見地上的腐爛。
盧乙起身跳下牛車,幾步走到前面拉住韁繩,從苦慧手里抽出柳條兒,攆著他到后面去。
苦慧仰頭躺在后面,若有所思的繼續說道:“云州在云安王的庇護下確實是要比內地的百姓們要過得安寧許多。”
盧乙搖搖頭,晃著手里的柳條兒,哼哼唧唧自顧自的只唱她的小曲兒。
這會兒她不知道,這一天一只鷹隼清晨從云州出發,朝著京都飛去。
window。fkp="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