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嬌娥的心思,有眼睛沒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
只是,耀眼的東西高掛蒼穹,又豈是人人都能觸及。
尤綏在什么都不是的時候,就有一些低等無恥的人,企圖用那些下賤的方式攀扯于他。他們與董嬌娥目的一樣,差別不過是,誰的手段更拙劣一些。
可當初他有心思與那些人虛與委蛇,如今可沒有。
急促的腳步聲從東側過來,來人看了眼在場的人,一句話未說,行禮間,遞了個眼神于尤綏。
“有事處理,改日再約二位喝茶。”尤綏丟下一句話,起身朝著東側而去,中途想到什么,又忽然回頭說道:“兩位可千萬別白忙活一場,為別人搭了臺階。”
盧珩放下手里的筷子,頓時沒了之前的好胃口。
“論攪和敗興,沒人能比得上他。”
云叁倒上一杯酒,放到她的面前,說道:“不是不喜歡管別人的閑事,怎么忽然又留了人在身邊?”
盧珩扭頭看向云叁。
尤綏的話里意有所指,擺明了是告訴他們上京城有異變。要緊的事他不好奇,偏偏追問一個無足輕重的女子。。。。。。
云叁莞爾一笑,說道:“我只是好奇她哪里得你看中,才會愿意留下這么一個心懷揣測的人,每日跟在身邊。”
盧珩還以為云叁是看出了董嬌娥對尤綏的心思,所以對她心有不喜,聽到‘揣測’兩個字,她才明白,他是看出了她眼中于她的不喜。
。。。。也許,也不單單只是‘不喜’,這么簡單。
盧珩知道,卻不在意。
“她想尋自己的出路,自然就安分不了。至于其他的,她規矩一天,我便留她一天。”
再者……“人是老和尚想留,不是我。”
盧珩說道:“我又不是白養著她,人各有志,只要她有那個能耐,我就不阻攔,而且我也好奇她能走到哪一步?”
“你這是在放縱她。”
“心之所向,行之所往。”盧珩望著遠處說道:“你錯了,我不是放縱她,而是如她所愿,讓她走她想走的路。”
“人心非我能掌控,我不能三言兩語就讓她改變想法,不如就隨她去。”
話到這里,云叁摩挲著手中的杯子,也不再多言。
盧珩端起酒杯,淺啜慢飲,喝了兩口后,覺得有些不過癮,抬手將杯內的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