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珩問道:“看清是誰了嗎?”
花鰱收回目光,點點頭。
“說吧!我聽聽什么事。”
花鰱欲言又止,低著腦袋不吭聲。
“丟人的又不是你,你低哪門子的頭?”盧珩看看不得此時扭扭捏捏別扭不已的花鰱。
花鰱不吱聲,心想她哪是怕丟是人,她是怕丟命!
盧珩眉頭一挑,胡謅道:“難不成是她和江官九打了一架,打輸了惱羞成怒,所以嫌丟人?”能讓這江官九介懷的地方實在是少之又少。
花鰱猛然抬頭,“主子你怎么知道!”雖不十分準確,但也確實差不多。
盧珩聞言扇子也不搖了,折扇一收拍向花鰱的后腰,說道:“別吊你家主子胃口,快說!”
花鰱當即脊背一挺,說道:“岑姑娘前陣子在宴會上將江三姑娘誤認成男子給推進了池子里。”
當日江府有宴,那岑姑娘站在荷花池前賞花,而外出而歸的江官九穿了一身的軍甲急匆匆從后面的小路穿過,中途無意正好看到一女子獨自一人呆呆的站在荷花池前一動不動,出于心奇于是就從小路繞了過去打算上前問上一問,不想那岑姑娘看到池子里身后多出來的影子嚇了一跳,驚慌之下一個側身就將江官九給推進了荷花池里。
單是被推進池子里也就算了,關鍵是那岑姑娘驚呼之后有些混亂的場面。
周圍的人紛紛朝著那邊趕來,而那岑姑娘怕人上岸跑了,也不知打哪里找了跟桿子硬是攆著江官九不讓她上岸,最后等人們都來了,才在眾目睽睽之下從池子里狼狽不堪的爬上來。
花鰱說道:“聽說當時江三姑娘因為在里面挨了好幾棍子,被氣的一言不發。還是趕過來的江四姑娘認出人來,之后才從中調解解釋清的誤會。”
盧珩樂不可支,嘴角從揚上去就再沒下來過,食指抵著眼角泛著笑意問道:“那姑娘誰家的,叫什么?”
“岑太傅的孫女名:麗芳。”
盧珩點點頭,祖父是圣上的老師,父親是當朝的御史,岑氏詩書禮樂傳家也難怪一身的才氣,瞧上去就有些不一樣了。
這時一聲鑼響,下面喧嘩聲起,盧珩的目光隨之被吸引過去。
原來是一炷香的時間到了。
小丫頭依舊站在園子中間,不同的是她的身后這回擺了十二張架子。
“佳作已成,當共賞之。可否?”小丫頭雙手交疊,姿態恭敬的朗聲詢問。
眾人苦作一番,可不是收起來落灰的。
“可,可,快讓人收了掛上去。”也不知是哪人喊了一句,逗得眾人再次哄然而笑。
小丫頭順桿兒往上爬,摸出身后掛著的小銅鑼一敲,大喊一聲,“收畫。”
照舊是十二名粉衣婢女,俯身上前接過畫作,之后依次將十二幅畫作掛于畫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