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羅織與證據（第2頁）

采辦的額頭滲出冷汗，呼吸變得急促。當銀針即將觸碰到他的太陽穴時，他終于崩潰了。

我說。。。我說。。。他的聲音帶著哭腔，晉王命我來接應林大人，說是上元節后就要舉事。。。只要皇上在午門觀燈時。。。

亦失哈仔細記錄下每一個細節，特別關注了他們聯絡的方式和暗號。繼續說，你們在京城還有哪些同黨？

與此同時，對趙全的監視也在緊鑼密鼓地進行。這個尚膳監的試毒太監，表面上看謹小慎微，每日除了當差就是去觀音庵上香，生活規律得令人起疑。但亦失哈注意到，每次從觀音庵回來，趙全的步履都會輕快幾分，眼神中也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興奮。

頭兒，趙全今天又去觀音庵了。一個番子回報，還是在那個禪房待了一炷香時間。我們要不要進去搜查？

亦失哈沉吟片刻，手指輕輕敲擊桌面：他在禪房里做了什么？

我們的人裝成香客進去看過，他就是在佛像前跪拜，沒什么特別的。不過。。。番子猶豫了一下，他每次都會在功德箱里投一枚特制的銅錢。

特制的銅錢？亦失哈眼中精光一閃，下次他投錢時，想辦法調包。

這一盯，果然發現了蹊蹺。趙全離開半個時辰后，一個賣香燭的老婦人走進了那間禪房，在功德箱里摸索了片刻，取走了那枚特制銅錢。

銅錢是空心的！范宏興奮地回報，我們趁夜檢查過了，里面藏著一張小紙條，寫著上元酉時，依計行事

好個趙全。亦失哈冷笑，裝得倒是像。繼續監視，我要知道他接下來會做什么。

他立即調整部署，派了兩個生面孔的番子混進觀音庵當雜役，又在趙全住處對面租了個院子，日夜監視。為了不引起懷疑，番子們扮成來京投親的兄弟，每日在院子里做些木工活計。

臘月二十五，監視有了重大發現。趙全的侄子從真寧老家來京，住進了趙全在宮外置辦的一處宅子。這個自稱的年輕人，舉止間卻透著與身份不符的從容。

查這個侄子。亦失哈下令，我要知道他來京城的真正目的。特別注意他隨身攜帶的行李。

范宏親自帶人跟蹤，發現這個白天在客棧落腳，晚上卻悄悄去了晉王府在京城的一處暗樁——一家名為晉豐號的綢緞莊。

頭兒，這是趙全與晉王聯系的中間人。范宏回報，我們要不要先把綢緞莊端了？

亦失哈擺手，讓他們繼續聯絡。我要知道上元節那天，他們具體要怎么做。記住，我們要的是人贓并獲。

為了掌握更多證據，亦失哈設計了一個精妙的計劃。他讓一個擅長模仿筆跡的番子，偽造了一封晉王給趙全的密信，假稱計劃有變，要求提前動手。

這封信通過那個順利送到了趙全手中。當夜，趙全果然沉不住氣，借著采購御膳食材的名義溜出宮，與林碩在城南的一處荒廢宅院碰面。

都在這里了。亦失哈聽著番子的回報，滿意地點頭，現在人證物證俱在，可以收網了。記住，行動要快，要準，不能放走一個。

臘月二十七日凌晨，當第一縷曙光還未照亮京城時，東廠傾巢而出。林碩、趙全、晉王府采辦及其在京城的全部黨羽，在同一時刻被抓獲。搜出的物證堆滿了東廠的證物房，從密信到兵器，從銀票到盟書，一應俱全。

地牢里，林碩面對如山鐵證，終于崩潰。他癱坐在草席上，原本整齊的官袍已經皺巴巴，發髻散亂，眼神渙散。

亦公公，給我個痛快吧。。。他的聲音嘶啞，我知道的都說了。。。

亦失哈坐在他對面，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證物：林大人，現在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了嗎？

知道。。。知道。。。林碩涕淚橫流，雙手顫抖地捧著一杯熱茶，你要的是鐵證。。。是要讓這案子經得起天下人的審視。。。

不錯。亦失哈站起身，走到牢門前，東廠辦案，不僅要口供，更要證據。現在，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可以保你家人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