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梧郡,秦王府,觀星臺。
夜風凜冽,吹拂著葉凌云玄色的蟒袍。他負手而立,深邃的目光穿透琉璃穹頂,投向那片被“探索者一號”衛星悄然點亮的深邃夜空。繁星依舊,但此刻的蒼穹,卻因那兩顆由人類之手送入軌道的人造星辰——“先驅者”與“探索者”——而顯得格外不同。它們如同兩枚冰冷的、充滿敵意的棋子,高懸于九天之上,無聲地宣告著一個新時代的降臨——一個由華夏與新大乾共同開啟的、名為“太空”的終極戰場。
“王爺,”寧宸軒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感慨,“‘探索者’入軌,舉國歡騰!然……新大乾‘擎天II型’載人火箭……已進入……最后合練階段!其……‘海神’研究所……燈火通明!安娜·索菲亞……親自督戰!趙如煙……志在……必得!”
葉凌云沒有回頭,依舊凝視著星空。他的腦海中,卻翻涌著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記憶碎片——那是一個名為“冷戰”的時代,兩個超級大國在毀滅的邊緣瘋狂競逐,將火箭射向月球,將衛星布滿星空……何其相似!何其……諷刺!
“歷史……總在……重演……”葉凌云低聲自語,聲音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滄桑與……洞悉一切的蒼涼,“本王……曾以為……能……跳出……這……宿命輪回……卻不想……親手……締造了……另一場……‘冷戰’……另一場……‘太空競賽’……”
他緩緩轉身,目光落在寧宸軒臉上,那眼神復雜難明,有自嘲,有凝重,更有一絲……深沉的決斷。
“然……此‘競賽’……非彼‘競賽’!”葉凌云聲音陡然轉沉,帶著一種掌控全局的銳利,“美蘇……為……意識形態!為……霸權虛名!耗盡……民力!徒留……一地雞毛!”
“而我華夏……與新大乾……此役……雖為……國運之爭!霸權之奪!然……”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觀星臺下那片燈火璀璨、生機勃勃的蒼梧城,掃過遠處格物院那徹夜不熄的燈火。
“你……看到了嗎?宸軒?”
“看到了什么?”寧宸軒微怔。
“看到了……這……‘競賽’……帶來的……燎原……星火!”葉凌云聲音帶著一種洞穿未來的力量,“看到了……那……推動……人類……前行……的……磅礴……偉力!”
蒼梧郡,格物院,材料研究所。
巨大的真空熔煉爐發出低沉的嗡鳴,爐內溫度高達數千度!工程師們穿著厚重的防護服,緊張地監控著儀表。爐內,一種用于“奔月”載人飛船返回艙隔熱層的、代號“金烏”的超級耐高溫陶瓷材料,正在經歷最后的淬煉!
“報告主任!‘金烏VII型’……耐溫測試……通過!可……承受……再入大氣層……三千度……高溫!持續時間……遠超……預期!”一名研究員聲音帶著狂喜!
“好!”材料所所長用力一揮拳!隨即下令,“立刻……整理……工藝參數!申請……專利!同時……將……次級品……及……衍生技術……下放……民用!”
“是!”
數月后,江南郡,最大的瓷器工坊“景德閣”。
“掌柜的!您看!這……新燒制的……‘玲瓏盞’!”工匠捧著一只薄如蟬翼、晶瑩剔透的瓷杯,聲音激動,“用了……格物院……下放的……新配方!和……新窯爐!成品率……翻倍!硬度……更高!還能……耐……急冷急熱!再也不怕……開水……燙裂了!”
掌柜撫摸著光滑的杯壁,眼中精光閃爍:“好!好!立刻……加大生產!貼上……‘航天科技!民用臻品’!的標簽!銷往……歐羅巴!價格……翻三番!”
新明洲,“新長安”城,帝國精密儀器廠。
巨大的無塵車間內,精密機床發出細微的嗡鳴。工人們正在組裝一種用于“擎天II型”火箭姿態控制陀螺儀的超高精度軸承。其公差要求,達到了令人發指的微米級!
“廠長!‘天璇’軸承……量產……良品率……突破……百分之九十五!”技術主管興奮地報告。
“好!”廠長臉上露出笑容,“按……女皇陛下……旨意!將……上一代……‘搖光’軸承……技術!及……部分……淘汰……生產線!打包!授權……給……‘環球貿易’!轉售……給……歐羅巴……汽車廠商!”
“是!”
半年后,普魯士,奔馳汽車工廠。
工程師們看著新裝配線上,采用“搖光”技術制造的發動機曲軸軸承,嘖嘖稱奇:“精度……提升……三倍!磨損……降低……一半!壽命……延長……百分之七十!這……航天技術……下放……真是……了不起!”
流水線上,一輛輛裝配著新軸承的豪華轎車,駛向全球市場,車尾貼著醒目的標簽:“源自新大乾航天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