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路深深抽了口氣,將她的手拿開:“我知道。”
他額頭上青筋都冒起來了,卻只能假裝若無其事:“我幫你把東西卸下來吧。”
“謝,謝謝。”
季桃站在那兒,都不敢動了。
她低頭看到自己的右手,下意識就想到剛才的事情,季桃臉上剛緩了一點的紅暈又一次緩緩地浮了上來。
周路已經把東西卸下來了,鑒于剛才尷尬的事情,他也沒有開口幫季桃拎進去。
季桃見狀,連忙從他的手上接過自己買的東西:“謝謝你啊,周先生。”
周路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別的什么原因,女人的臉頰紅得很。
“不用謝,我回去了。”
“好,好的。”
周路騎上摩托車,轟的一下就開走了。
季桃看著那摩托車揚起的塵土,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把錢還給周路。
她不禁拍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手勒得有些疼,季桃只好兩只手各拎了一袋東西,轉身進了學校。
周六的學校安靜得很,季桃沒做午飯,燒水泡了一塊方便面,吃完之后換了一件背心,關了門坐在房間的窗口記著賬。
她大學四年勤工儉學掙的錢一半還了助學貸款,剩下一半存了起來。
支教前她在培訓班上了三個月不到的班,一共就掙了一萬五千多,再加上她手上的三萬塊錢,她如今手上只有四萬六千塊。
這里每個月只有三百塊的補助,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了。
她還得在這里待兩年,季桃想想都覺得自己難。
偏偏這地方又窮又破,她就算是想找兼職也找不到,這兩年就只能坐吃山空了。
兩年結束之后她回去還得租房,那四萬多怎么也得留一萬塊出來。
這地方每個月倒不怎么花錢,但是一個月三百塊的補助,吃飯都有些困難。
昨天因為張志超的事情就無端花了兩百多塊,季桃算著賬,越算越痛苦。
她還想在二十八歲之前為自己攢三十萬塊的嫁妝,不至于被未來夫家瞧不起,如今看來,簡直是癡人說夢。
季桃越想越難受,手薅著頭發,扎起來的丸子頭在就被她薅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