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在酒店的房間里待了整整一天。
她一遍又一遍地看著母親的日記,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扎在她的心上。
日記的后半部分,記錄了更多觸目驚心的細(xì)節(jié)。
劉梅是如何一步步架空李娟在公司的權(quán)力,如何將自己的親信安**重要崗位。
蘇建城又是如何對此視而不見,甚至默許縱容。
【公司是我和他一手創(chuàng)立的,就像我們的另一個孩子。可現(xiàn)在,這個孩子也要被他送給別人了。】
【我去找他對質(zhì),他卻說我想多了,說劉梅只是想為他分擔(dān)。他說我應(yīng)該學(xué)著大度一點(diǎn),不要像個妒婦。】
妒婦?
一個為他付出一切的女人,最后只換來這兩個字。
蘇然的心冷到了極點(diǎn)。
日記的最后一頁,停留在母親出事的前一天。
【劉梅約我明天去郊外的溫泉山莊,說要跟我好好談?wù)劇N抑溃@是一場鴻門宴。她等不及了。】
【我把這份日記和遺囑都交給了張律師。阿然,如果我回不來,你一定要保護(hù)好自己。記住,不要相信蘇建城,他早已不是你記憶中的那個父親了。】
【還有,我在書房的保險柜里,留了最后一樣?xùn)|西。密碼是你的生日。那是我能留給你,最后的武器。】
最后的武器?
蘇然的目光一凝。
書房的保險柜。
她必須回去一趟。
第二天一早,蘇然打車回到了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家”。
她用鑰匙打開門,客廳里空無一人。
靈堂已經(jīng)撤掉了,空氣中還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檀香味。
一切都好像恢復(fù)了平靜,仿佛那個叫李娟的女人,從未存在過。
蘇然的心里泛起一陣惡寒。
她快步走向二樓的書房。
書房的門鎖著。
她從口袋里掏出一根早就準(zhǔn)備好的鐵絲,對著鎖孔搗鼓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