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知道他醉了。
他只有醉了才會表現出這幅孩子氣的模樣。
回憶里少有的甜。
沈枝意額頭抵著他的胸口,眼眶發酸。
裴越,到底把她當什么了?
這么多年了,她還是猜不透他的心思。
男人平穩的呼吸聲慢慢傳來,沈枝意稍微動了下,卻發現腰間的手怎么也撥不開。
“裴越。”沈枝意喊了他的名字。
裴越模模糊糊嗯了聲,手在她腰間輕拍了下:“別說話,睡覺。”
很輕的一句話,像虛無縹緲的輕煙,風一吹就散了。
……
次日陽光高照。
沈枝意的鬧鐘一響,她下意識睜開眼睛,動了動身子才發現她自己半靠在男人的胸膛上。
因著這個別扭擁擠的姿勢,她現在全身酸痛。
模糊的意識逐漸回籠,沈枝意也忘了自己是什么時候抵不住困意侵襲睡著的了。
她身體一轉,身上的毯子滑落在一邊。
什么時候搭上來的毯子?
沈枝意凝神想了幾秒,困意完全消失。
腰間的手仍舊搭在那,就這么箍了一晚上。
鬧鐘還在響。
沈枝意揉了揉眉心,想要翻身起來,結果睡夢中的裴越摁住她的腰,親了親她的額頭:“枝枝,再睡會兒。”
蜻蜓點水般的一吻,沈枝意渾身僵住。
跟裴越婚前同居的那段時間,每天早上醒來他都會這樣親親她的額頭,讓她多睡會兒。
她暗戀裴越四年,跟他在一起后,巴不得把相處的每一個細節都刻在骨子里。
愛就是這樣,讓人卑微,也讓人在卑微里開出一朵花來。
沈枝意用手肘碰了碰他:“松手,我要回去了。”
“回哪?”裴越還沒醒,閉著眼睛,聽著那煩人的鬧鐘鈴聲。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