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聽著這話,鼻頭一酸,連忙辭別李姨后從沈家離開。
她打車去了云山別墅,那個屬于她跟裴越的家如今冷冷清清,只有結婚時裴家老太太指來的龐姨住著。
見了她,龐姨一臉的不可思議,哎喲一聲后連個招呼也不打,斜眼看她:“二公子可沒回來,您再怎么鬧他也見不著,還是省省心吧。”
傭人都是最會看主人家嘴臉的,裴越待她不好,連傭人都要爬到她頭上了。
說來可笑,她這個裴太太做得連沈家養女還不如。
各個都認為她攀上高枝了,只有她知道,這三年的婚姻生活跟守寡沒什么區別。
裴越是個無情冷血的人,她再怎么費盡心思也得不到他的正眼。
他心里有人,輪不到她。
沈枝意扯唇,看著龐姨那副刻薄的嘴臉,只覺得諷刺:“龐姨,我好歹還是他裴越的妻子,教訓個傭人還是能的。”
龐姨手一攤,表情變得無賴:“太太,瞧您這話說的,自己男人不回家,難不成你還要把氣撒在我們這些人頭上?也難怪二公子不回家,他肯定早就看出來了,你這種寄人籬下的養女是個死乞白賴的賠錢……”
“啪——”
龐姨話還未落,沈枝意抬手一個巴掌扇在她臉上,語氣冷了:“寄人籬下怎么了?輪不到你在我面前頤指氣使!”
手心微微發麻,火辣辣的燙。
這巴掌,她用了勁兒,龐姨臉被打得偏過頭去,尖酸刻薄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她反應過來后哀嚎一聲,隨即小跑到電話旁邊:“我雖然是個傭人,但我在裴家就沒受過這種氣,我要給二公子討個理去!”
沈枝意懶得管她,徑直上了樓。
她放在云山別墅的東西挺多,都是剛結婚那會兒興致勃勃置辦的。
浴室里擺放著情侶杯和牙刷,時不時地換著,卻沒用過幾次。
衣柜里好幾套睡衣都是配套的款式,全是她用錢買的。
床頭柜上還放著剛談戀愛時裴越給她從國外帶回來的定制兔子玩偶。
裴越話不多,把玩偶塞給她,說她一急眼了就容易眼紅,跟小兔子一樣,好哄得很。
沈枝意拿起那個兔子,又胡亂地把衣柜里買的衣服全部扒下來。
她找了個大的行李箱,把這些東西一股腦全塞進去。
拎著行李箱下樓的時候,龐姨吊著嗓子在哭訴:“哎喲,二公子您是不知道,太太一回來,發了好大一通火,我跟在老太太身邊這么多年,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委屈啊?”
她哭得越發慘烈,沈枝意把行李箱擱在一邊,走過去推開龐姨,接過電話,問:“你什么時候回來?”
電話那端的男人沒想到她會突然出現,沉默了幾秒:“你打了龐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