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亦然話音剛落,他身后的助理便心領神會地將一個銀色的金屬密碼箱放在了診療臺的空處。
“啪嗒”一聲,箱子打開,露出里面碼放得整整齊齊、連邊角都對齊了的嶄新鈔票。
紅色的光芒,瞬間填滿了這個小小的、甚至有些陳舊的診療室。
“這里是兩百萬?!辩娨嗳徽酒鹕?,拍了拍褲子上的灰,恢復了幾分貴公子的派頭,“這是第一筆診金,也是預付款?!?/p>
他看著陳暖暖,眼神真誠得不帶一絲雜質:“陳醫生,你救了月牙,就是救了我?,F在,我有一個更重要的委托,我需要你,幫我把那個給月牙下毒的混蛋,還有他背后所有的人,全都揪出來!”
他的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不計后果的瘋狂:“錢不是問題,兩個億都行!關系也不是問題,整個鏡海市,只要你說出名字,就沒有我鐘家辦不到的事!”
兩百萬。
陳暖暖的目光落在那一箱子錢上,腦子里第一時間閃過的,是那張紅色的催租單,是空空如也的冰箱,是自己掰著指頭算水電費的窘迫夜晚。
這筆錢,足以讓她把這個小診所升級成鏡海市最頂級的寵物醫院,讓她從此再也不用為生計發愁。
然而,她只是靜靜地看了一眼,然后抬起頭,目光越過那片誘人的紅色,落在了病床上月牙安詳的睡顏上。
她伸出手,輕輕地將密碼箱的蓋子合上了。
“鐘先生,我接受你的委托。”她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但不是為了錢。這件事,已經不是普通的醫療糾紛,更不是有錢就能解決的私人恩怨?!?/p>
她直視著鐘亦然,一字一頓地說:“它已經構成了一起惡性投毒、虐待珍稀動物的刑事案件。我們找到的所有線索,都必須第一時間交給警方處理?!?/p>
“警察?”鐘亦然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嗤笑一聲,“陳醫生,你是不是太天真了?警察要是有用,我還會找到你這兒來?他們連月牙得了什么病都查不出來,你指望他們去查一個只存在于你‘感覺’里的疤臉男人?”
“這不是感覺,是事實?!标惻瘓猿值?。
“行,就算是事實!”鐘亦然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那也得等我先把人找出來,用我的方式讓他把牢底坐穿!警察?太慢了!”
“鐘先生,這不是快慢的問題,是……”
“吱呀——”
診所那扇有些老舊的木門,就在此時,不合時宜地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一個身形挺拔、面容冷峻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深色夾克,眼神像鷹一樣銳利,掃過室內的每一個人,最后定格在陳暖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