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盟成立不到二十四小時,這就要面臨解散危機了嗎?
十分鐘后,一輛囂張的黑色庫里南和一輛低調的黑色大眾幾乎同時停在了診所門口。
鐘亦然穿著一身筆挺的定制西裝,怒氣沖沖地推門進來,身后還跟著兩個黑衣保鏢,氣場強得讓窩在角落打盹的三花都警惕地炸了毛。
言徹緊隨其后,依舊是那件萬年不變的深色夾克,表情像是剛從冰庫里拿出來。
“言警官,我需要一個解釋。”鐘亦然開門見山,雙手撐在診療臺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言徹,“為什么不動?你的效率呢?”
“我的效率,是建立在證據和法律上的。”言徹的語氣平淡無波,卻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權威,“不是建立在你的個人情緒上。”
“證據?陳醫生給的不是證據嗎?”鐘亦然猛地轉向陳暖暖。
陳暖暖被他看得一哆嗦,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半步。
“陳醫生,恕我直言。”鐘亦然的語氣里充滿了焦躁和一絲壓抑不住的懷疑,“你確定你的‘觀察員’沒看錯?一只……鴿子?”
他把“鴿子”兩個字咬得特別重,仿佛在說什么天方夜譚。
“一只鴿子看到的情報,你就讓我壓上整個鐘家的資源去陪你們警察玩過家家?”
“鐘先生!”言徹的聲音陡然轉冷,“如果你認為這是過家家,現在就可以退出。但你魯莽沖動的行為,只會讓唯一的線索徹底斷掉,讓傷害月牙的真兇逍遙法外!”
“你是在教我做事?”鐘亦然瞇起眼睛,空氣中的溫度仿佛瞬間降到了冰點。
“夠了!”
一聲清脆的喊聲,讓兩個對峙的男人同時愣住,齊刷刷地看向聲音的來源。
陳暖暖漲紅了臉,鼓起這輩子最大的勇氣,站到了兩人中間。
“都別吵了!”她先是對著鐘亦然,語氣堅定地說,“鐘先生,我沒辦法跟你解釋我的情報來源,但請你相信我。我用我作為獸醫的職業聲譽擔保,這條情報,絕對真實!”
她又轉向言徹:“言警官,我也理解你的顧慮,但現在不是慢慢走程序的時候!”
她深吸一口氣,看著兩個氣場強大的男人,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發抖。
“言警官,你忘了‘咆哮的鐵盒子’了嗎?”她一字一頓地說道,“Lucky的視角也很奇怪,但事實證明,它是對的。動物的視角雖然我們不理解,但往往最直接!”
言徹的眼神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
陳暖暖抓住這個機會,立刻轉向鐘亦然,提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案:“鐘先生,請你給我,也給言警官二十四小時。就二十四小時。如果二十四小時內,警方的調查沒有任何進展,我……我就支持你用你自己的方式去獲取信息,我親自幫你!”
診所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鐘亦然盯著陳暖暖清澈而堅定的眼睛,看了足足半分鐘。他眼中的暴怒和懷疑,像潮水般緩緩退去,最終化為一聲長長的、不甘不愿的嘆息。
“好。”他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二十四小時。從現在開始計時。”
危機暫時解除,陳暖暖感覺自己后背的衣服都濕透了。
緊張的氣氛一旦緩和,行動的效率就變得出奇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