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言徹的聲音有些沙啞。
“言徹,你從哪搞來這玩意兒的?!”電話那頭,周毅的聲音壓得很低,但難掩其中的震驚和驚恐,“你瘋了?!”
“說結果。”言徹沒有廢話。
“結果?”周毅像是被噎了一下,倒吸一口涼氣,“結果就是,這他媽是軍用級別的玩意兒!不對,比我們見過的常規軍用級還要精密!內置了‘蜂鳥’加密芯片和微型定向信號發射器,可以把實時數據通過加密的窄帶通道,直接傳送到衛星上!這東西……這東西是給頂級的特工或者間諜用的!”
言徹握著手機的手指因用力而發白,手心一片冰涼。
“還有更可怕的,”周毅的聲音愈發干澀,“我和小李用非接觸式探針模擬了一下,它的核心芯片似乎關聯著一個壓力感應裝置。一旦有人試圖強行拆解,或者信號被異常阻斷,大概率會觸發自毀程序。雖然沒什么威力,但能瞬間燒毀所有存儲單元和芯片,什么都留不下。”
“我明白了。”言徹平靜地回答。
“你明白個屁!”周毅在那頭急了,“言徹,聽我一句勸,把這東西原封不動地放回去,就當沒見過!能用上這種設備的人,絕對不是你和我能碰的!你那個失蹤的搭檔……你忘了他是怎么沒的嗎?!”
掛斷電話,言徹在走廊的窗邊站了很久。凌晨的冷風從窗縫里鉆進來,吹得他渾身發冷。
他掐滅了煙,撥出了另一個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那頭傳來林殊帶著睡意的聲音:“喂?”
“林叔,是我,言徹。還沒睡?”
“被你吵醒了,”林殊的聲音清醒了一些,“你那邊聽著……不對勁。出事了?”
言徹將周毅對攝像頭的分析結果,一字不漏地復述了一遍。
電話那頭,陷入了長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久到言徹甚至以為信號已經斷了。
終于,林殊的聲音再次響起,褪去了所有的睡意和慵懶,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和冰冷,像一塊在極地冰封了千年的玄鐵。
“這不是走私販用來防備警察的工具。”
“這是主家,用來監視自己養的狗,會不會偷吃骨頭的眼睛。”
“言徹,我收回我之前的話。你們捅的不是蛇窩。”
“是龍潭。”
“從現在起,忘了你那套程序正義,忘了所有的規章制度。把他們當成戰爭對手,用打仗的法子來對付他們。否則,你們所有人,都會死得很難看。”
天邊,泛起了一絲魚肚白。
言徹掛斷電話,一個念頭在他心中瘋狂扎根、生長:面對這樣的敵人,僅靠勇氣和情報是自取滅亡。在對方發動下一次攻擊之前,他必須為團隊找到法律上的頂級支援,以應對即將來臨的、規則之內卻足以致命的絞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