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阿黑’發來緊急報告!”陳暖暖的聲音陡然提高,“它說,連續三天,在宿舍附近的一個小公園里,一個符合我們描述的女人,都會在同一張長椅上坐半個小時!”
“她做什么?和誰接頭嗎?”言徹立刻問。
“不,”陳暖暖搖搖頭,轉述著烏鴉的“話”,“它說,她誰也不理,也不看那個發光的方塊(手機),就只是……安安靜靜地坐著,有時候會對著天空,哼一段很好聽、但聽不清的調調。”
“旋律!”陳暖暖心里一動,“讓它模仿一下那段旋律!”
下一秒,一段通過音波模擬器轉譯的、沙啞而古怪的調子,從音箱里傳了出來。嘎,嘎嘎,嘎……那只烏鴉顯然沒什么音樂細胞,哼得七零八落。
可就是這難聽的、不成調的旋律,讓陳暖暖渾身一震,如遭電擊!
“是它!就是這段搖籃曲!”她失聲喊道。
這正是她在零號記憶最深處,聽到的那段唯一的、溫柔的、人性化的音樂片段!
這個發現,不僅百分之百確認了那個女人的身份就是秦簡,更像一把鑰匙,打開了通往她內心的縫隙。那不是一個冷冰冰的代號,而是一個會在無人角落里,哼唱著悲傷搖籃曲的、柔軟的人。
“身份確認了!”鐘亦然激動地說,“那我們怎么給她遞小紙條?”
“紙條太明顯,風險太大。”林殊的聲音從視頻里傳來,帶著一絲笑意,“不過,我有個主意。你們去花鳥市場,買一只最會學舌的金絲雀。”
“金絲雀?”
“對。”林殊說,“不要教它說‘你好’‘恭喜發財’。暖暖,你親自來,用你的能力,讓它只學會哼唱那段搖籃曲的……前半段。”
陳暖暖瞬間明白了。
一個被嚴密監視的人,一只突然出現在她常坐的長椅旁、只會唱半首她內心秘密歌曲的金絲雀。
這根本不是一封信。
這是一句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只有她能聽懂的問候。是一聲靈魂與靈魂之間的敲門聲。
“就這么辦!”陳暖暖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明天,就在秦簡出現之前,我們把這位特殊的‘信使’,送到那張長椅旁的樹上。”
整個計劃的最后一塊拼圖,完美就位。
地下室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們知道,明天,在那個小小的公園里,他們將把全部的希望,都賭在這只金絲雀清脆的歌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