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霍嵐冷笑一聲,“真是一場‘不幸’的交通事故啊。”
……
凌晨一點,鐘亦然別墅的客廳里,死一般的寂靜。
言徹回來了,帶著滿身的疲憊和寒氣,像一尊從地獄歸來的雕像。
“顧野死了。”他把那個裝著烏木鳥符的證物袋放在桌上,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情緒,“同車的兩名同事,也犧牲了。”
沒人說話。鐘亦然緊緊攥著拳頭,指節發白。陳暖暖的眼睛紅得像兔子,卻倔強地不讓眼淚掉下來。
空氣壓抑得仿佛能擰出水來。
最終,言徹抬起頭,目光越過眾人,看向墻上巨幕里同樣沉默的蘇輕墨。他從懷里拿出另一個證物袋,里面裝著那枚在【潮汐會】倉庫繳獲的、一直被忽略的微型針孔攝像頭。
“這是我們在潮汐會倉庫繳獲的。當時沒太在意。”他把證物袋推到桌子中央。
“輕墨,”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這是我們……最后的機會了。試試看,能不能從里面……挖出點什么。任何東西都行。”
……
蘇輕墨的工作室里,只有服務器風扇的嗡鳴聲。
“軍用級物理覆寫……真看得起我們。”蘇輕墨盯著屏幕上飛速滾動的代碼,咬著一根棒棒糖,眼神卻冷得像冰,“想把數據磨成粉末嗎?做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桌上的能量飲料空罐越來越多。
“但是,只要存在過,就有痕跡……”她喃喃自語,十指在鍵盤上化作一片殘影,“數據恢復的邏輯,不是修復,是考古……扇區損壞?有意思……你以為這是你的保護傘,但這恰恰是你的墓碑!”
突然,她猛地一拍桌子。
“有了!”
她立刻撥通了聯盟的加密視頻會議。客廳里,幾乎一夜未眠的眾人猛地抬起頭。
“都看屏幕!”蘇輕墨的聲音里帶著極度的疲憊,和一絲瘋狂的興奮。
別墅的巨幕上,一幀極其模糊、布滿雪花點的損壞影像跳了出來。
那是一個男人的剪影,背景是灰蒙蒙的天空。他站在某個制高點上,正冷冷地俯瞰著下方,身形挺拔,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
“我只從一個損壞的扇區里,搶救回來了幾幀畫面,幾乎是廢的。”蘇輕-墨的聲音在寂靜的客廳里回響,“沒有臉,沒有特征。”
“只有一個……幽靈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