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鴿的腦袋晃了晃,似乎有些困惑,但它并沒有抗拒。它低頭啄了啄陳暖暖遞過去的幾粒玉米,然后振翅而起,融入了城市的天際線。
陳暖暖望著它遠去的方向,心里也沒底。這算是“都市情報網”的第一次“派單”,能不能成,全看天意。
臨近傍晚,診所里來了一位稀客。
穆崢老爺子親自拎著一個保溫桶,步履穩健地走了進來。
“陳醫生。”他將保溫桶放在桌上,一股濃郁的草藥香氣瞬間彌漫開來,“這是我按古方熬的‘定魂湯’,給月牙穩固元神用的。一天三次,一次一小碗。”
“穆老,您太客氣了,怎么還親自跑一趟?!标惻軐櫲趔@,趕緊給他倒了杯水。
穆崢擺了擺手,目光轉向正在窩里安睡的月牙,眼神復雜。
“你的后續治療方案,是什么路子?”他沒有寒暄,開門見山地問。
陳暖暖愣了一下,還是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我想……還是以安撫和調理為主,先讓月牙自己的免疫系統恢復,再慢慢想辦法清除那些‘毒素’?!?/p>
她本以為穆老會說她異想天開,沒想到,老爺子聽完后,竟罕見地沒有反駁。
他沉吟了片刻,緩緩點頭:“以正扶本,驅邪外出……嗯,有點意思。我倒覺得,可以在它的食物里,加上一點微量的紫金花和地龍,有活血通絡、鎮靜安神的功效,或許能和你那‘野路子’相得益彰?!?/p>
陳暖暖眼睛一亮,這正是她知識的盲區。
穆崢看著她,眼神里帶著一絲鄭重和釋然,仿佛放下了某種長久以來的執念。
“陳醫生,”他臨走前,站在門口,認真地說道,“你的路子,很野。但我看明白了,醫者仁心,殊途同歸。以后若有什么需要,隨時可以來找我這個老頭子。”
這番話,無疑是一位杏林耆宿,對一個后輩最高的認可。
送走穆老,陳暖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她感覺自己在這座城市里,不再是孤軍奮戰了。
天色漸晚,夕陽的余暉給診所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
“咕咕!咕咕咕!”
一陣急促的叫聲在窗外響起。
陳暖暖抬頭一看,正是下午那只被她包扎過的瓦灰色信鴿!它落在窗臺上,焦急地用喙啄著玻璃,顯得異常激動。
陳暖暖心中一動,立刻走過去打開窗戶,伸出手。
信鴿毫不猶豫地跳到她的手心,一股混亂、急躁的思緒洪流瞬間涌入她的腦海。
各種飛行的畫面、樓頂的風景、嘈雜的人聲……信息駁雜而混亂。
陳暖暖強忍著眩暈,努力分辨著。
突然,一個清晰無比的畫面,像閃電一樣劃破了這片混沌!
從高空俯瞰的視角下,那個她“描繪”過無數次的疤臉男人,正步履匆匆地走進一棟氣派的玻璃幕墻大樓。
而那棟大樓的樓頂上,懸掛著幾個她再熟悉不過的燙金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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