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馬順：初露鋒芒（第1頁）

錦衣衛(wèi)衙署深處的一間值房里，馬順正仔細擦拭著他的繡春刀。刀刃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幽藍的寒光，映出他棱角分明的臉龐。

他今年剛滿二十，卻已是錦衣衛(wèi)中的小旗。這個位置，一半是靠他父親——前錦衣衛(wèi)千戶馬彪留下的蔭庇，另一半，則是靠他自己拼殺出來的。

“馬小旗，指揮使大人傳見。”一個校尉在門外通報。

馬順利落地收刀入鞘，整了整身上的飛魚服。飛魚服是錦衣衛(wèi)的榮耀，但他這件已經(jīng)洗得發(fā)白，袖口處還有個不顯眼的補丁。馬家早已沒落，若不是靠著父親的老關(guān)系，他連這個小小的小旗位置都保不住。

錦衣衛(wèi)衙署的正堂陰森肅穆，墻上掛著刑具，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指揮使賽哈智端坐堂上，面色凝重。

“馬順參見指揮使大人。”馬順單膝跪地，聲音洪亮。

賽哈智打量著他，目光如鷹：“起來吧。有件案子要交給你辦。”

“請大人吩咐。”

“宮里出了樁竊案。”賽哈智從案上拿起一份卷宗，“永壽宮丟失了一對金鑲玉如意，是去年暹羅進貢的珍品。皇上雖未過問，但宮中不能有此等宵小之輩。”

馬順心中一動。宮中竊案向來由東廠負責(zé)，這次竟交給錦衣衛(wèi)，其中必有蹊蹺。

“本官知道你父親生前最擅長此類案件。”賽哈智意味深長地說，“給你三天時間，人贓并獲。”

“屬下領(lǐng)命。”馬順毫不猶豫。

退出正堂，馬順立即調(diào)閱了案卷。失竊的永壽宮目前空置，只有幾個負責(zé)打掃的太監(jiān)偶爾出入。現(xiàn)場沒有破壞痕跡，顯然作案者對宮中十分熟悉。

“小旗，這種小案子，何必如此認真？”手下的校尉不解地問。

馬順冷冷看了他一眼：“指揮使親自交辦的案子，沒有大小之分。”

他帶著兩個校尉來到永壽宮。宮殿果然空置多時，積了薄薄一層灰。馬順仔細檢查了門窗，又查看了存放如意的紫檀木盒。

“盒子上有輕微的劃痕。”馬順指著盒蓋邊緣，“是用特制的工具撬開的，手法很專業(yè)。”

他在殿內(nèi)踱步，目光如炬。突然，他在墻角停下，彎腰撿起一樣?xùn)|西——一小截斷裂的指甲。

“這是。。。”校尉湊過來看。

“女人的指甲。”馬順將指甲小心收好，“永壽宮空置已久，怎么會有女人的指甲？”

接下來的調(diào)查更加撲朔迷離。據(jù)記載，永壽宮最后一位居住者是已故的權(quán)貴妃，她去世已有兩年。期間只有定期打掃的太監(jiān)進出，并無妃嬪居住。

馬順沒有聲張，而是暗中調(diào)查了近期所有進出過永壽宮的太監(jiān)。名單上有七人，都是內(nèi)務(wù)府派來的雜役。

“這些人背景都很干凈。”校尉回報，“都是入宮多年的老人，沒有前科。”

馬順不語，只是細細查看七人的檔案。當(dāng)看到第三個名字時，他目光一凝：“這個叫李進忠的，他妹妹在尚衣監(jiān)當(dāng)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