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敏言在紙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叫來律師。
“擬定一份離婚協(xié)議。”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律師點頭:“好的,裴太太。協(xié)議擬定好后,之后會進入一個月的離婚冷靜期,冷靜期結束后,如果雙方沒有異議,民政局會通知你們領取離婚證。”
“我知道了。”程敏言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盡快。”
律師離開后,病房里只剩下程敏言一個人。
她閉上眼睛,沒有眼淚。
心已經空了,連悲傷都覺得乏力。
這時,病房門被輕輕推開。
程敏言以為是律師去而復返,睜開眼,卻看到了一張她此刻最不想見到的臉——蔣霞。
她沒想到蔣霞會主動來找她。
“你來干什么?”程敏言的聲音嘶啞。
“裴太太,”蔣霞依舊是那副溫柔怯懦的樣子,手里還提著一個保溫桶,“我知道景琛他對你的所作所為了。只可惜我當時沒在場,不然我一定會拼命阻止他的……”
程敏言冷冷地看著她,不想聽這些虛偽的言辭。
蔣霞卻自顧自地說下去,聲音帶著哽咽:“不過,你也要體諒他……當時我們的孩子沒了,景琛他有多傷心……他抱著我,哭得像個孩子,說那是我們愛情的結晶……他幾天幾夜不吃不喝,就守著我的病床……”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凌遲著程敏言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如果你就是來說這些的,”程敏言打斷她,聲音沙啞而冰冷,“那可以走了。我這里不歡迎你。”
蔣霞像是被嚇到,瑟縮了一下,隨即又舉起手中的保溫桶:“我……我不說了。裴太太,我給你熬了湯,補身體的,你小產了,現(xiàn)在身體虛,要多喝點才能恢復元氣……”
“我不喝,拿走。”程敏言厭惡地別開臉。
蔣霞臉上的怯懦卻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執(zhí)拗和冷意:“這……可就由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