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粗暴,且沒有技巧。
臥室被厚重的窗簾遮住,只亮了玄關(guān)那處的燈,床頭這一角光線昏暗。
沈枝意雙手都被男人鉗制住,掙扎無力,他吻得又急又狠,牙齒磕碰間嘗到了鮮血的鐵銹味。
粗重的呼吸聲落在耳邊,沈枝意承受不住他粗暴的吻,狠下心咬了下他的舌尖。
男人吃痛,冷嘶一聲又含住她的唇吮吸。
沈枝意兩條腿在空中亂踢。
裴越不耐煩了,一把將她的兩條腿摁在雙腿間,繼續(xù)吻她。
眼淚沒忍住從眼角滑落,她的哽咽聲從齒間滑出。
裴越頓了下,口腔里嘗到她咸濕的淚水。
哭了。
他抬手撫摸著沈枝意的臉頰,滾燙的淚水果然在抑制不住地往外流。
被他吻,就這么委屈?
裴越松開她,唇角處還帶了點不明顯的血跡。
沈枝意抬起被拽紅的兩只手腕,捂在臉上,擋住她淚流滿面的樣子。
其實裴越幾乎沒見過沈枝意哭的樣子,僅有的一次,也是婚禮他沒回家的那晚。
沈枝意隔天就跑去找了齊文昊,打聽他的下落。
她找到酒店的時候,他煙抽了一地,看見人,也只是問:“你來干嘛?”
沈枝意目光緊鎖著他,垂在身側(cè)的手攥得緊:“昨天是我們的婚禮。”
“我知道。”他咬著煙,灰白色煙霧模糊了他面前的人,有些失真。
婚禮嘛,他當然知道。
還是他跟沈枝意一手策劃的,該用什么花,迎賓照片該擺在哪,放哪一張,里面每個細節(jié)都有他的參與。
“那你為什么不回家?”沈枝意問這句話的時候嗓音有些啞,聲音顯得疲倦。
“不想回不行嗎?”他抬起頭看她的時候,沈枝意的眼淚就這么流了出來。
隔著一層裊裊青煙,兩行清淚奪眶而出。
那是裴越第一次見她哭,沒有哭泣的聲音。
他讓她覺得丟臉,覺得恥辱,所以哭一哭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