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舟主動訂了一家餐廳,提前三個小時給沈枝意發消息。
陪著沈枝意來的,是裴越。
男人身量極高,穿著身黑色的大衣,摟著女人,從進門到坐下的這段時間里,裴越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身邊的女人。
三個人,氣氛詭異得可以。
沈枝意捧著一杯熱牛奶,裴越跟沈延舟對視一秒,錯開目光后彼此都沒有說話。
咖啡館的玻璃窗蒙著一層白霧,外頭的街景看不清楚。
暖氣十足的咖啡廳里,就只有他們這一桌,音樂聲優雅緩慢地流淌著。
最后,是沈枝意先開的口:“裴越,我想跟他單獨聊一會兒。”
裴越聞言,側眸看了眼低著頭的沈枝意,她雙手捧著杯子,局促又強裝鎮定。
“好。”裴越尊重她的一切選擇,應了一聲后起身離開咖啡廳。
他一走,這一處更加安靜了。
沈延舟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修長的指節輕輕扣著杯沿,聲音輕得可以忽略不計。
“問吧。”沈延舟說,“你想知道的任何事,我都會告訴你。”
沈枝意低著頭,不敢對上他的眼睛,她的視線聚集在純白的牛奶杯子上。
曾經,她以為她跟沈延舟之間干干凈凈。
“那個視頻,我看到了,我成人禮的那晚,我醉了,是嗎?”
過了幾秒,沈枝意開始開口了,縱使聲音很輕,沈延舟也聽得一清二楚。
這件事在他心上放了好久,如今終于是被翻出來了。
“不是,”沈延舟回答,“你不是醉了,而是被下藥了。”
沈枝意愣在原地。
“那個下藥的人,不是我,我那天,是打算告白的……”沈延舟撫摸著咖啡杯的手柄,“后來,我媽告訴我,我們是兄妹。”
他訕笑了一聲:“當時我守著中了藥的你,不知道該做什么才好。”
“你意識不清,抓著我的襯衣叫我裴越。”沈延舟一瞬不移地將目光定格在沈枝意臉上。
她被裴越養得很好,臉上豐滿了許多,不再是那副消瘦的模樣了。
“我不知道該拿你怎么辦,”沈延舟低低地笑出聲來,“一切都那么好笑。”
“那晚,我坐在地毯上,陪了你一晚,什么也沒有做。”沈延舟聲音輕飄飄的,丟失了慣常的儒雅,嗓音里滿是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