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慢吞吞地跟過來,裴越不冷不熱地說:“長了兩條長腿是給別人看的?”
她尷尬地摸了摸頭發(fā),小心翼翼地解釋:“包太重了。”
“拿過來。”裴越擰緊瓶蓋,兩步走過來卸下她身上的背包。
他拿在拎了拎,透過墨鏡睨她一眼:“你打算在這住上半個月?”
沈枝意那時候還不敢跟他互懟,低聲道:“你剛才明明說我有防患意識。”
裴越似笑非笑地推了下墨鏡,把水杯塞到她手里,背上背包:“稍微快點,過去還能趕上落日。”
為了跟他看落日,沈枝意那天把兩條腿都爬廢了。
落日的確是看見了,壯觀到不可思議,但沈枝意夜里躺進帳篷時,腿軟得不成樣子。
裴越的帳篷就搭在她的隔壁,能聽見他翻身時的聲音。
沈枝意腿疼得睡不著,只好搬個凳子出去看星星。
露營的人很多,根本就不用擔心安全問題,而且她離帳篷就一米遠。
手機沒有信號,除了拍照片,一無所用。
漫天的星星觸手可及,她從來沒看過這么漂亮的星海,也從來沒看過這么大、這么圓的月亮。
一個人坐在那不到五分鐘,身后便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扭頭,裴越從帳篷里出來,直起身就問她:“出來喂蚊子?”
“我才沒有,”沈枝意抿著唇,大著膽子撒嬌,“我睡不著。”
“腿疼?”裴越問了句,反身去拿了個什么東西,出來后搬了個躺椅坐在她身邊,“褲子挽上去。”
她照做,慢慢挽起褲腿,堆疊在大腿處。
裴越低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下意識往后退了一點。
冰涼的噴霧灑在腿上,那一瞬間真的不疼了,還有種奇異的溫暖。
借著月光和周圍的燈光,她看著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心跳快得不成樣子。
然后,他們就在那看星星看到凌晨四點多。
因為她最后困得不行,打著瞌睡差點倒在他懷里,只好乖乖去睡覺。
那個夜晚寧靜又美好,沈枝意回想起來還能記得當時月亮有多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