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大廳里沒有人,空寂一片,她倉促的聲音還帶著點回音。
沈延舟握著手里帶有余溫的傘。
沈枝意接著道:“叔叔他好像得癌癥了,我就算怪他,也好像做不了什么。”
沈鳴謙都要死了,他們一家也拿他沒辦法,就讓他自作自受,在痛苦中去世吧。
至于聞穗,她盡到了一個養(yǎng)母的責任,沈枝意沒什么好說的。
以后不來往就是,那天吃飯,他們是最后一面,從此以后,再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我以后跟沈家,就再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但我還是把你當成我哥。”沈枝意抿了抿唇,“哥,你會怪我嗎?”
沈延舟怎么可能怪她呢?
好多事情她不知道,也不了解,她現(xiàn)在做的這些決定,足夠善良了。
她還能想著不跟他切割最后的這點關(guān)系,沈延舟心滿意足。
可心滿意足之下,是一股扭曲的不甘心。
“不會。”沈延舟淡聲道,“離婚的事,我會幫你去辦,你回去休息吧。”
沈枝意略微點了下頭,真心地挽出一個笑:“哥,謝謝你。”
“以后,就不用管我叫哥了。”沈延舟撐開傘,轉(zhuǎn)身后頭也不回地隱入紛紛揚揚的大雪中。
沈枝意看著他的背影,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才離開。
帶著一身冷氣回家,然然不肯給她抱,張著手要裴念瑤抱。
裴念瑤抱著然然,握了握沈枝意的手:“怎么才去一會兒手就冷成這個樣子?”
沈枝意笑了笑,用熱水洗了個手,邊洗邊聽裴念瑤吐槽沈延舟。
“你哥也太冷了吧,有時候比我哥還可怕,我感覺他的眼神想要把我吃了似的。”
“其實我哥是一個很好的人。”沈枝意擦干手,這才接過然然。
裴念瑤不認同,激情開麥。
正說著,門被敲響,保姆開了門,看見風塵仆仆、一臉倦意的裴越,連忙迎他進來。
裴越一直在公司忙到這個時候才抽身離開,午飯和晚飯都沒時間吃。
看見暖光燈下的沈枝意跟然然,男人臉上浮出一點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