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京北飛倫敦,待了兩個晚上只為了打個招呼。
這事沈延舟以前常干,以后他再也不會這么干了。
沈延舟望著走進劇院里的女人,轉(zhuǎn)身離開。
落地京北,沈延舟直接去了公司。
剛開完會,助理便說聞穗要見他。
沈延舟驅(qū)車去了醫(yī)院,兩個月不見,聞穗的氣色難看了很多。
保守治療,頭發(fā)掉了一大堆。
聞穗氣若游絲地半靠在枕頭上,瞧見沈延舟時,眼里含了點淚水。
她就這么一個兒子,自己真要走了,他就只剩一個人了。
聞穗別過臉,擦了擦眼淚:“舟舟,最近還好嗎?”
“還好?!鄙蜓又鄄焕洳粺岬?,“還是化療吧?!?/p>
“化療太疼了,媽受不住?!甭勊胄χ鴶[擺手,“作孽太多,老天來收我了,我自找的,如今到這個歲數(shù),也無所謂了?!?/p>
“我就只是……擔心你……”聞穗說著,哽咽出聲,“我也活不了多久了,要真走了,以后你一個人怎么辦?”
“媽擔心你啊舟舟?!?/p>
沈延舟身邊沒有個可親的人,聞穗怎么也放心不下。
“我沒事,一個人也很好,你好好聽醫(yī)生的話?!鄙蜓又鄞鬼o聞穗削了個梨。
長長的果皮掉進垃圾桶里,沈延舟把梨喂到唇邊時,聞穗笑著道:“這么大一個,我吃不了,分著吃吧?!?/p>
母子倆分著吃了那個梨。
兩個月后,沈延舟跟聞穗還是分離了。
葬禮簡辦,沈延舟又瘦了許多。
裴越參加葬禮時,遠遠地看了一眼樹下抽煙的男人。
他獨身一人,指尖夾著一根煙,表情漠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猶豫了很久,裴越還是走了過去。
沈延舟瞥見他,表情不慌不忙,從煙盒里抖落一根煙:“來一根?”
“戒了?!背闊煂⒆硬缓?,裴越早就戒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