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叫住通向黑夜里的女人。
沈枝意聽見了,但腳步沒停,她不想再踏進同一條河流了。
剛走到馬路邊,一股強勁的力道拽住她的手腕。
緊接著,沈枝意被裴越打橫抱了起來。
天旋地轉間,沈枝意有點頭暈,視線模糊,她抱緊了手里的琴,胃里收縮著讓她差點干嘔出來。
裴越大步把她抱進車里,砰一聲關上車門:“我帶你去醫院?!?/p>
“不要,”沈枝意揉了揉眉心,視線依舊是模糊的,耳邊有不大不小的嗡鳴聲傳來,“我不去醫院。”
她厭惡一個人待在醫院里的感覺。
裴越盯了她一眼,見她捂著胸口躬著身子,語氣緊張起來:“怎么了?”
“沒事?!鄙蛑σ鈸u搖頭,“麻煩你送我回家吧。”
說完,她便無力地抱著小提琴靠著車椅閉上了眼睛。
裴越眉頭緊鎖在一起,索性給家庭醫生發了個消息,讓醫生去云山別墅等著。
半小時后,車停在云山別墅。
裴越下車給沈枝意開了車門,抱她下來。
他的動作強勢,沈枝意現在渾身沒有力氣,懶得再掙扎。
可下了車沈枝意才看清面前的景象,皺眉:“你帶我來云山別墅干嘛?”
“不是回家嗎?”裴越抱著她穩穩往里走,“小提琴是修不好了,我再給你買個新的?!?/p>
“不用?!鄙蛑σ饪劬o琴身,語氣略帶一絲哽咽。
走進客廳,家庭醫生和前天從老宅喊來的保姆正等著。
裴越把人放在沙發上,小心翼翼地從沈枝意手里接過殘敗的琴身:“麻煩你給她看看?!?/p>
沈枝意抿了抿唇,到底是沒有拒絕這份好意。
其實傷并不重,只是因為她晚上沒吃飯,打架勞心勞神,低血糖頭暈而已。
醫生檢查完后,給沈枝意開了點藥膏,讓她吃點東西補充體力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