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她閉上眼睛,夢里是剛談戀愛那會兒,她比現在生動,也比現在愛笑。
沈枝意再次醒來是因為聽到了女兒的笑聲。
她拿起手機一看,已經七點半了。
從臥室出來,她先看到的不是保姆抱著然然,而是裴越抱著然然。
血緣的鏈接是很強大的。
即使懷孕時裴越沒在身邊,然然也對他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
清晨的光從外頭照進來,溫柔地落在抱著孩子的男人身上。
沈枝意關上臥室門。
輕噠一聲,裴越看了過來。
男人狹長的眸紅腫,眼神隱忍。
沈枝意別開目光,有一個女兒,他們之間還真是有著斬不斷的聯系。
不做夫妻,以后卻還要共同培養女兒。
沈枝意吃早餐時想了很久,上班前留下一句話:“離婚后我其實不太想見你,你能不能放棄然然的撫養權。”
大概是沈枝意最近的刀子給多了,這話聽起來只有一種細密的鈍痛,這種痛一直持續到夜里。
酒精麻痹過神經才緩過來。
紀聞野跟齊文昊都有些沒招了。
齊文昊輕扇了一下自己的嘴:“我這嘴,賤得慌,早知道老大喜歡的人是沈枝意,我絕不會那樣對她。”
秦朗晃著酒杯,他向來只喜歡做看客。
“草,現在老大這樣,怎么辦?”齊文昊煩躁地揉了揉眉心,看著裴越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于心不忍。
紀聞野嘆了口氣:“我他媽要是有辦法,能到這來守著他?”
“那總不能讓老大一直這樣下去吧?”齊文昊擰著眉頭,“秦朗,你倒是給個主意啊!”
“人夫妻倆的事,就你多嘴。”秦朗掃了他一眼,“有我跟紀聞野看著,你安心就是了。”
齊文昊在包廂里背著手走來走去,坐在單人沙發上喝酒的裴越已經半醉了。
他陷在一個人的世界里,完全屏蔽了他們。
齊文昊拍了下手:“不行,我得去找沈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