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整棟房子都透著一股詭異的靜,靜得像是被毫無生氣的死水裹著。
車速在平坦無人的道路上不斷提高,尖銳的喇叭聲一次又一次響起,沈延舟現在有些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
他當然知道他該冷靜下來。
可是,這叫他怎么冷靜?
這叫他怎么保持正常。
沈枝意十八歲那晚,他接受了她是他親妹的事實,把自己多余的心思收得干干凈凈,克制得快要瘋掉了才會找一個替代品,滿足自己的私欲。
然后,上天跟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沈枝意是祁家的女兒。
沈延舟臉上的瘋狂和憤怒在后視鏡里極其明顯。
刺眼的紅燈也沒攔住他的怒火,連闖了好幾個路口的紅燈,沈延舟最后把車停在一條小路上,握緊拳頭用力砸向方向盤。
胸口處悶著一股無處發泄的怒火,指骨上的鮮血順流而下,沈延舟狠狠地將拳頭砸進窗戶玻璃,任由玻璃碎片刺進皮肉里。
憤怒使得他感覺不到疼痛。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延舟才稍稍平靜了一點。
他深吸一口氣,打了個電話給沈枝意。
對面的女人很快接起電話:“喂,哥,怎么這么晚給我打電話?”
“枝枝,睡了嗎?”沈延舟收緊氣息,嗓音溫潤。
“還沒呢,怎么了嗎?”
“我順路過來看看你。”
話落,沈枝意便輕笑著說了好,還問他吃飯了沒。
沈延舟驅車去了流金公寓。
門打開的一瞬間,沈枝意差點尖叫出聲。
男人姣好的面容上有好幾道劃痕,垂在身側的拳頭上鮮血淋漓。
沈枝意心里一緊,急忙迎他進門,讓保姆拿了藥箱。
她的關心在耳邊喋喋不休。
具體說了什么沈延舟沒聽進去,只知道自己的胳膊被她拽著,傷口被她輕輕擦拭著,手上、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