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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棠一連掐斷周嘉年數個來電,直至深夜才踏入那棟冰冷的別墅,屋內靜的可怕。
她捏緊手中那份滾燙的離婚協議,心底冷笑,想必周嘉年又帶著秦方妤出去了吧?
她徑直走向二樓書房,準備將離婚協議放在那里,然而,腳步在樓梯盡頭僵住。
書房門虛掩著,隔著那道狹窄的門隙,林以棠清晰地看到周嘉年正將秦方妤抵在書架上,忘情地深吻。
她猛地捂住嘴,眼眶瞬間被滾燙的液體灼得通紅。
周嘉年喘著粗氣,秦方妤聲音帶著哭腔,“嘉年,求你了,把禾禾還給我好不好?他是我的命啊…”
周嘉年動作微頓,眼神倏然變得幽暗,他啞著嗓子開口:“不行,以棠她為我付出太多,我不能……”
“不能?!難道你就要看著我們母子骨肉分離嗎?!”
秦方妤的聲音陡然拔高,“當年的確是我逼你把禾禾送進周家,但我沒想到現在禾禾連認都不認我了!我后悔了,嘉年,我寧可去死!”
聞言,周嘉年眸色一痛,他把秦方妤往懷里緊了緊,下巴抵著她的發頂,“別走…別再離開我,方妤,我會用一切來彌補你們母子。”
他抬起手,指腹極其溫柔地拭去秦方妤臉上那不知真假的淚痕,深情的姿態如一把利刃,把林以棠的心扎得千瘡百孔。
掌心傳來尖銳的刺痛,指甲早已深深掐入皮肉,可林以棠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只有滅頂的冰冷和麻木。
秦方妤,才是他心尖上永不褪色的朱砂痣。
她踉蹌著逃回房間,手機鈴聲突兀響起,是閨蜜謝聽晚。
“以棠…”
謝聽晚的聲音沉重得可怕,“安安的下落,我動用了所有關系,查不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林以棠的心猛地沉入無底深淵。
“只知道當年周嘉年確實調換了兩個孩子,安安被送到了秦方妤手里。但之后,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完全不知所蹤了……”
“怎么會……”
林以棠喉嚨里發出一聲破碎的嗚咽,抽泣聲再也壓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