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你對我有些誤會,維爾京先生。當然,最主要是對騎士王的誤會。”拉娜的聲音也低沉了下去,她知道什么事情不可避免。
“沒有誤會!”維爾京歇斯底里起來,“我知道他是什么人!他輕而易舉做到了我用幾百年都做不到的事情!被命運眷顧的人,被好運青睞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會成功!哪怕他像是蠢貨一樣天真,哪怕他毫無才能,他都可以得到世界樹的垂青!我不行啊!我不能擁有那種好運氣,我只有一次一次嘗試,一次又一次的失敗,我以為那根本不可能成功,我以為完美的人類肉身不存在!而你,你居然就出現在我面前了,就這樣,像是一個人類一樣,出現在我面前,我還一直沒有發現。”
“我就是人類。”拉娜帶著警告的口吻。
維爾京卻搖了搖頭:“你不是。你與人類的距離,遠比你與神明更遠。你還沒有意識到你是什么,或者說,創造你的哪個庸才,他自己也沒有發現。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觸及到了如何的領域,創造出了什么樣的生命。太浪費了,太浪費了。”
此時此刻,他看向拉娜的雙眼,就像是他看著那些小鎮里的人偶一樣。
“別幻想了,維爾京先生。你太弱小了,你贏不了我。”拉娜雖然緊張,但還是按照騎士王的教導,無論內心有多少波瀾,面色都不要發生變化,無論面對什么樣的對手,首先不能輸掉氣勢。
“是啊,和你相比,和騎士王相比,我都太弱了。我只是個蛆蟲呢。”維爾京瘋了一般笑了起來,笑聲別提有多么難聽,“可是,蛆蟲可以得到幫助。”
地脈動了。拉娜敏銳地感知到了腳下土地的變化,一股奇妙的力量正在集結,像是在土地的深處結下印記,形成了一股無法反抗、如同地心引力的規則。
拉娜馬上就發現,這力量就像是讓她的腳底生根一般,正在限制她的行動。
“很遺憾,不能像是真正強大的地脈武器那樣,直接限制你使用場能領域。”
維爾京抬起頭,一只影子正在從他的腳底生長出來,不斷蔓延。那影子向上生長,纏繞著維爾京是雙腳,延長到他的手臂,近乎實體。
“這不夠,維爾京先生,你真的太弱了。”
拉娜這一句可不只是虛張聲勢,她真的有些生氣了。
“我說過,我得到了幫助。”維爾京冷哼一聲,“希望得到你的,可不止有我。完美肉身,是這個世界無數人的終極夢想。人類的軀殼代表了太多限制,沒有人能在維持人類形態的同時,還能擁有超越八等的力量。但你的存在,讓這種夢想成為了現實。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價值,有多么讓人垂涎欲滴。”
人偶先生會幫助他,還有什么?還有更多外面的力量要幫他嗎?
如果是人偶先生,那他能從外面輸入多少力量進來?這地脈并不完整,能輸送的場能非常有限。
但拉娜能應對嗎?三千世界并不是以進攻為擅長的能力,她還不熟練,她還需要很多很多練習。她真的可以戰斗嗎?
她正如此想著,小鎮里不斷傳來吱呀吱呀的關節活動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那些沒有完成的人偶,全都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