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熵?不可能,哪怕是理論上,也不可能有哪怕是一個零熵的孤立系統。。。。。。”維爾京根本不相信。
周培毅笑著看了看他,俯下身,抓了一把雪,在手里揉成了一個雪球,把它扔到了遙遠處。
“您倒是真有閑情逸致,還在玩雪。”維爾京冷笑道。
“你覺得什么樣的量,可以用來衡量熵?”周培毅問維爾京。
維爾京便答道:“熵是衡量體系內混亂程度的量,衡量熵,自然是要用體系內的混亂程度。然而在這樣的環境里,幾乎完全無法準確測量,所以在現實里,一般用熵的變化,也就是所謂熵增熵減來衡量。”
“你去做物理老師,一定也不錯。但不能當生物老師,你對生命缺乏敬畏。”周培毅笑了笑,“沒錯,我們通常意義上,用物理的辦法,是不能計算出這么復雜的環境里的熵值。這不是均勻的單一物質,這是現實。空氣里不只有氧氣,還有氦氣,還有氮氣,還有復雜的分子,它們沒有一個統一的比熱容,也沒有一個固定的比例,所以無論怎么測量,結果都不準確。”
“所以,您為什么會有這種問題?”
“因為這是熱力學的局限,不是物理的局限也不是現實的局限。”周培毅輕聲說,“你是能力者,是伊洛波人,你應該比我更早意識到這一點。”
在周培毅的輕聲嘲諷中,維爾京的臉有些紅,不知是因為極速喘息和低溫缺氧的環境,還是因為惱羞成怒。
周培毅欣賞著他的表情,繼續說:“場能,場能是什么?你們給過我很多答案,我自己也有過不同的理解。總而言之,它是一種中間態,是物質和能量進行轉化的過程中,處于兩者之間,兩者兼而有之的一種狀態。它能穩定地存在于環境里,也能突然開始急劇的變化。它可不受熱力學定律的影響,反而,它可以影響任何物質的熱力學特征。為什么?”
在這一句反問之后,周培毅再次捧起了一捧雪,扔到空中。
這些雪花并沒有在風中飄散,也沒有自然下落,反而是漂浮在了周培毅面前的空氣里,反射著五彩斑斕的光芒,凝滯的狀態仿佛時間不再流動。
渴路之光,里修的力量,周培毅正在用它照射這些雪花,組成了一道輕薄的光幕,仿佛林間投射的光輝,變成了丁達爾效應的模樣。
“我把場能附著在了雪花上,看看它們的樣子吧,維爾京。”周培毅低聲說。
換言之,周培毅把萬象流轉所能看到的風景,以這樣的形式展現在了維爾京面前,也展示給赫爾馬西斯。
“環境場能,沒有動?這里的場能,是靜止的狀態嗎?”維爾京還是無法相信這個結論,不住地懷疑和否定。
“是啊,環境場能沒有移動,就仿佛時間靜止了一樣。”周培毅說,“它們本應該和分子原子一樣,在整個環境里有著混亂的一棟,但是,沒有。”
“可這和熵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