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熙引著國師往孟府后門走去,也沒特意帶人繞路,國師不是傻子,現在已經懷疑他們拖延時間了,不能再做任何多余的事。
他只能在心里祈禱父親和小侄女要做的事已經完成了。
孟文煊會武是眾所周知的,都知道孟家的七爺從小就不愛讀書,自己出去拜了師學武,不太著調。
因此國師和仁親王聽了后也不意外。
孟文煊應聲后就離開了,幾個起落便消失在通往府邸后門路的盡頭。
仁親王眨眨眼,這是不著調嗎?這功夫可不一般啊,是不著調的人能練出來的嗎?
傳言果真不可信。
孟文熙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焦灼,面上維持著恰到好處的恭敬,對國師做了個“請”的手勢:“國師大人,這邊請,后山小徑有些崎嶇,還請小心腳下。”
國師并未言語,黑袍拂動,無聲無息地快步向前走去,好像他知道路一樣。
孟文熙目光一暗,國師果然不同尋常。
仁親王也站起身,眼神閃了閃,這時候他要是不知道孟家在拖延時間,他就是傻子了。
孟家在隱藏什么?蘭芷山后山有什么讓孟家主這么著急的“東西”去處理?
難道孟家的氣運真的跟蘭芷山有關?
他撣了撣衣袍,饒有興致地跟了上去,幾名侍衛立刻簇擁左右,畢竟他年紀也不小了。
孟家其他幾位兄弟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很擔憂,紛紛招呼著府中護衛,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涌向孟府的后門。
只希望他們弄出這么大的動靜,能讓父親知道他們已經拖延不住了。
孟家的女眷在他們離開后,才露出擔憂的神色,她們再后知后覺也知道孟家主帶著皎月是去做什么重要的事了,事關孟家安危。
但是現在她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不能說,孟文熙的妻子扶著孟夫人在椅子上坐下。
“娘,坐下等。”
孟夫人坐下看了眼七位兒媳,“都坐下等。”
孩子們都很安靜,他們也感知到家里有大事發生。像孟云赫大一些的孩子知道的多一些,但是也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盡量不外露。
風輕輕的穿過回廊,帶著庭院里草木的濕氣,花草搖曳著。
國師那寬大的黑袍被風輕輕吹起,仿佛隔絕了外界的一切氣息。
眾人都不言語,唯有行走時帶起極細微的布料摩擦聲,聽在孟文熙耳中,卻如同催命的鼓點。
他只能目不斜視地跟在國師一旁引路,雖然看似有些多余。
心里再擔憂他的腳步都走得異常沉穩,不敢流露出絲毫破綻。只是手心早已沁出冷汗,他借著寬袖的遮掩,不動聲色地搓了搓手指,緩解緊張和擔憂。
出了孟府后門,便是一條通往蘭芷山后山的小徑。蜿蜒的小路干凈的石階,讓蘭芷山的后山看著清幽極了。
“國師大人,山路狹窄,還請留神。”孟文熙提醒道。
他暗暗祈禱七弟文煊已經找到了父親和月芽,并且父親和小侄女要辦的事已經辦妥。
國師依舊沉默,沒有理會孟文熙,只是那籠罩在黑袍下的頭似乎微微偏轉了一下,冰冷的視線仿佛穿透了層層疊疊的樹木,看向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