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儀鸞南司。
前堂。
許閑坐在桌案前。
一處負責(zé)暗樁的提司段鴻和四處負責(zé)情報的提司秦東,站在許閑面前。
蘇禹交代他的事情已經(jīng)開始辦理。
蘇云章交代他的事情同步進行。
許閑手中翻閱著一本折子,上面記錄著近一個月內(nèi)上京城地界的糧價。
短短一個多月內(nèi),上京城糧價從二十文每斗,上漲到八十文每斗,足足上漲四倍。
尤其西征軍開拔之后這幾日內(nèi)。
上京城糧價從六十文每斗,飆升至八十文每斗。
百姓們那是怨聲載道。
西征軍的糧草補給更是遙遙無期。
最主要的是,這幾日降雨雖越來越小,但南方地區(qū)降雨依舊很大,河水湍急,漕運不通。
許閑放下折子,問道:“事情查的如何?究竟是誰在這個時候囤積居奇,令糧價飆升不下。”
通過這幾日觀察。
許閑已經(jīng)可以斷定,上京城中肯定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在操縱糧價。
秦東揖禮道:“公子,卑職結(jié)合一處暗樁送來的情報經(jīng)過整理分析發(fā)現(xiàn),上京城地界六大糧商每次糧價漲幅都相同,而且時間也相差無幾,所以卑職估計這六大糧商已經(jīng)聯(lián)合起來,不過。。。。。?!?/p>
許閑問道:“不過什么?”
秦東解釋道:“不過在漕運受阻后,上京城地界曾有人悄悄收糧,而且從六大糧商手中收過不少,六大糧商手中其實存糧也不多,所以卑職感覺,在六大糧商背后應(yīng)該還有人?!?/p>
許閑微微點頭,“有點意思,我還以為上京城六大糧商真有膽量敢囤積居奇,沒想到另有他人。”
秦東應(yīng)聲道:“沒錯,六大糧商的底子還是挺干凈的?!?/p>
許閑淡淡道:“如今看來,這件事也不算復(fù)雜,只要有線索就能辦?!?/p>
說著,他問道:“上京城六大糧商中誰的膽子最?。俊?/p>
段鴻忙道:“要說糧商中誰的膽子最小,那必然是黃氏商行掌柜黃遠興,他每次出門光護衛(wèi)就要帶十個,謹小慎微,極為愛惜自己的羽毛?!?/p>
許閑直言道:“將他抓來儀鸞司,本公子親自審訊他。”
“公子?!?/p>
段鴻提醒道:“黃遠興極為膽小,我們?nèi)羰敲孛軐⑺?,恐怕用不上一個時辰黃府就得炸開鍋,到時候若是被其他糧商知道,驚動幕后之人,他若是隱藏起來,我們找不到他存糧的位置,令京州糧價再度飆升,恐怕會引起恐慌。”
秦東附和道:“沒錯,依我們對上京城六大糧商的了解,他們即便能查,也絕對不會查那個人的身份,因為只要他們不知道那人的身份,囤糧這件事就跟他們無關(guān),他們接糧價就很高,所以賣價高,朝廷也不能拿他們怎么辦,畢竟真正囤積居奇的人不是他們。他們既然敢賣,那肯定不會令自己身處險地?!?/p>
許閑微微點頭,“有道理,倒是本公子想的過于簡單,既然硬的不行,那本公子親自登門拜訪總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