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茅伊田曲折離奇、堪稱壯烈的生平介紹。
秦玉沉默片刻,臉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早已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發自內心的敬佩與了然。
他鄭重地點了點頭,聲音也帶上了幾分肅然:
“這么說來,前輩當年身為腳盆國士兵,卻為了反對法西斯的侵略暴行,毅然決然地選擇站在正義一方。”
“不僅設法將那一整卡車足有近十萬發子彈和數百支步槍,送給了當時浴血奮戰的華夏軍民,留下遺言自殺身死。”
茅伊田清瘦的臉上露出一抹復雜的苦笑,輕輕嘆了一口氣,聲音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感慨。
“呵呵…往事已矣,不提也罷。我只是留著骯臟血統的罪人而已?”
秦玉追問,語氣帶著幾分探尋:“那前輩可曾后悔過?”
茅伊田搖搖頭,眼神堅定,沒有絲毫猶豫。
“即使讓我再次選擇,我依舊還是會那樣做。”
秦玉聞言,神色一正,對著茅伊田,極其鄭重地深鞠一躬。
“前輩大義,晚輩秦玉,謝過前輩大義!”
他頓了頓,語氣中又帶上了幾分難以抑制的憤怒與冰冷:
“只是,我實在想不到,那些喪盡天良、毫無人性的腳盆雞雜碎,竟然連前輩您死去的尸身都不肯放過!”
“還要將其盜走,用來進行那種慘無人道、滅絕人性的生化僵尸實驗!”
茅伊田臉上露出一抹濃濃的自嘲與冰冷的恨意。
“呵呵…這,便是那些腳盆國法西斯極端分子的殘忍與瘋狂之處。在他們眼中,所謂的‘叛國者’,即便是死了,也不會被輕易放過,要榨干最后一絲利用價值。”
秦玉眼神微凝,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關鍵。
“對了,前輩。之前您和那三個腳盆雞陰陽師戰斗的時候,他們話里話外,似乎暗示您只是他們眾多‘實驗品’中,唯一一個成功尸化,并且還保留了自身神智的‘僵尸’?”
他追問道:“難道說…還隱藏著一群尚未完全尸化的‘半成品’僵尸?”
茅伊田聞言,蒼白臉頰再次變得凝重起來,無奈地點了點頭。
“秦顧問所料不差。我是那群腳盆雞陰陽師在進行石井尸化實驗時,唯一一個陰差陽錯成功尸化,并且還僥幸保留了大部分生前記憶和神智的‘特例’。”
“石井?”秦玉不解地問道,“那是誰?聽起來像個人名?”
這一次,茅伊田的眼中,罕見地閃過一絲極其復雜的情緒,既有刻骨的恨意,又有幾分難以言喻的…蔑視?
“沒錯,石井。一個雙手沾滿了華夏人民鮮血的劊子手,一個徹頭徹尾的戰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