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柱熟門熟路地推開“天上人間”那扇鑲滿了水鉆的、俗氣又奢華的玻璃門。
轟——!
一股混合著高級香水、酒精和荷爾蒙的、甜膩到發齁的暖風,夾雜著震耳欲聾的重金屬搖滾樂,如同一頭無形的野獸,咆哮著撲面而來。
明明是朗朗乾坤的白日,店內卻燈紅酒綠,光怪陸離,與門外那個正常的世界,宛如晝夜之隔。
舞池中,無數穿著名貴的富婆,正與一些妝容精致的牛郎們,在閃爍的鐳射燈光下,瘋狂地扭動著身體,氣氛糜爛到了極點。
“いらっしゃいませ!”(歡迎光臨!)
門口,一個畫著精致煙熏妝、打扮得比女人還要妖嬈的經理,在看到趙鐵柱的瞬間,眼睛立刻就亮了。
他扭動著纖細的腰肢,如同水蛇般迎了上來。
臉上掛著一種極其油膩的、充滿了商業化熱情的笑容。
“あら、趙社長!今日はお早いお著きで!”(哎呀!趙老板!您今天怎么那么早就大駕光臨了?)
隨即,他的目光,便如同發現了新大陸的哥倫布般,死死地黏在了趙鐵柱身后的秦玉身上,那眼神中的驚艷與不加掩飾的貪婪,仿佛要將秦玉當場吞下。
“おや、こちらは?”(喲!這位是?)
他伸出那只涂著亮黑色指甲油的蘭花指,就要朝著秦玉那張俊美無儔的臉蛋,輕佻地摸去。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
趙鐵柱卻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他那只不規矩的“咸豬手”,手腕如鐵鉗般,紋絲不動。
他臉上露出了一個屬于“常客”的、心照不宣的笑容,用熟稔的日語說道。
“おい、その辺でやめとけ。”(喂,到此為止,別太過火了。)
“いつものやつ、頼むぜ。分かってるだろ?”(老規矩,拜托了。你懂的吧?)
“もう、いやだ!”(哎呀,討厭啦!)
那經理竟還故作嬌嗔地甩了一下手,隨即又恢復了那副專業的嘴臉。
“ご安心を、趙社長!いつものお部屋と、いつもの彼らをご用意しております。”(放心吧,趙老板!早就給您安排好了!還是‘天皇’包廂,上次那幾位最頂的牛郎,如何?)
他還不死心地,隔空朝著秦玉,拋了個極盡挑逗的媚眼。
“では、皆様、お部屋へご案內します。”(那么,三位,我先帶你們去包廂。)
他領著眾人,穿過舞池中那些群魔亂舞的富婆和牛郎,來到了一間裝修得如同皇宮般、極盡奢華的包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