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眾人御劍劃破蒼穹,云霧如輕紗般在周身纏繞,凜冽罡風(fēng)卷起衣袂獵獵作響。楚云與一眾修士足尖輕點,如鴻毛般落在古庭臺之上。
這座擂臺方圓數(shù)十丈,青灰色石面布滿龜裂紋路,宛如上古巨獸的鱗片,每一道裂痕都透著萬年古荒的蕭瑟氣息,風(fēng)中似還飄蕩著遠古天驕的戰(zhàn)意余響。
此時對面的寧雪等人亦如飛燕掠空,衣袂翩躚間穩(wěn)穩(wěn)落于擂臺另一側(cè)。兩撥人剛一站定,無形的氣勢便如浪潮般轟然相撞,空氣中仿佛有無形的電光迸濺,雙方目光交鋒之處,盡是毫不掩飾的鋒芒,連周遭的氣流都似被這股威壓凝滯。
寧雪抬手拂過鬢邊被風(fēng)吹亂的青絲,目光掃過擂臺四周斑駁的刻痕,紅唇輕啟間帶著幾分慨嘆,聲音如玉石相擊:
“沒想到這古庭臺歷經(jīng)數(shù)萬年風(fēng)霜洗禮,依舊是天驕爭鋒的絕佳場所。可惜啊,這么多年竟無一人能在此摘得勝果,實在令人扼腕!”
她指尖劃過石臺上的紋路,似在觸摸遠古的遺憾。
聽著她話音里的無奈,楚云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墨發(fā)在風(fēng)里輕輕飛揚,黑眸中閃著自信的光芒:“這不敗的神話,今日便由我來打破。”
寧雪聞言抬眸,鳳眼中掠過一絲不屑,玉指輕叩腰間繡著銀紋的香囊,聲音帶著幾分清冷:“我知曉你修為不俗,可這古庭臺的對決,比的從不是法力深淺,更非境界高低。”
“不比法力,那比什么?”墨聽雨柳眉微蹙,清澈的眼眸里滿是驚疑,聲音如清泉般帶著疑惑。
此刻兩撥人對立而站,衣袍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宛若遠古時期各路天驕齊聚此地,只為爭奪那至高無上的榮耀。擂臺中央的虛空仿佛都在微微震顫,似在期待一場曠世對決的開啟。
寧雪指尖劃過袖中冰涼的銀針,聲音清冷如寒冬玉露:“自然是比試雙方招式的精妙與純粹。”
“那與比法力又有何異?”楚云眉頭微挑,黑眸中滿是不解,掌心的佩劍似有感應(yīng),發(fā)出細微的嗡鳴,如沉睡的巨龍在低語。
身旁的余少卿緩步上前,折扇輕搖間衣袂生風(fēng),聲音溫潤如玉:
“這古庭臺乃是上古大能以混沌原石所鑄,絕非普通擂臺。一旦進入對決,它便會布下‘鎖靈禁法陣’,將雙方的修為、法力、境界盡數(shù)壓制,只留最純粹的肉身與招式對決,分毫外力都無法借助。”
楚云身旁的葉風(fēng)驟然睜大眼睛,瞳孔微微收縮,語氣中帶著幾分震驚:
“也就是說,對決時連一絲法力都無法動用?完全靠肉身所學(xué)的招式拼殺,如同凡間武夫一般,直到一方重傷倒地才算結(jié)束?這簡直是舍棄了修士大半的保命手段!”
他握緊手中的劍,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
“正是如此。”寧雪抬起下巴,精致的臉龐上滿是傲然,聲音帶著挑釁,如出鞘的利劍般尖銳:“你們之中,可有敢于應(yīng)戰(zhàn)之人?”
墨聽雨纖手輕輕撫上心口,聲音如細語般輕柔:“竟是以凡人之軀對決。。。這般原始純粹的方式,倒真是奇特。勝負全憑功法招式的精妙,倒也算得上絕對公平。”
她眼波流轉(zhuǎn),望向擂臺中央,滿是好奇。
葉風(fēng)卻是臉色凝重如鐵,雙手攥緊了手中的劍,指節(jié)泛白:“沒有法力加持,連護體罡氣都無法凝聚,稍有不慎便會筋骨斷裂,這根本就是以命相搏!哪有半分天驕對決的體面樣子?”
“這才是真正的對決!”寧雪身旁的婉意知秋蓮步輕移,素白的裙擺掃過地面,留下淺淺痕跡,聲音如空谷幽蘭:“若靠法力對決,各方保命法寶、秘術(shù)層出不窮,變數(shù)太多,如何能辨出真正的天驕?那位大能設(shè)下此臺,正是要以最純粹的方式,見證明日之星的真正實力。”
“沒錯!”婉風(fēng)知夏蹦跳著上前,稚嫩的臉龐上滿是認真,她那雙杏眼清澈如溪流,卻透著與年齡不符的睿智,聲音清脆如銀鈴:
“靠法力取勝終究是取巧,唯有舍棄一切外力,單憑招式與意志對決,才是最公平的較量。也正因如此,古今往來,無一人能在此勝出——舍棄法力,便等于舍棄了他們賴以生存的大半招式,如同斷了翅膀的雄鷹!”
“有意思。”楚云聞言眼中精光一閃,黑眸中燃起熾熱的戰(zhàn)意,如烈火般熊熊燃燒:“這般對決,才配得上天驕之名。法力對決變數(shù)太多,唯有舍棄外力,方能見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