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谷外烽火（第1頁）

天脈樹因界聲紋煥發生機的第十日，沈硯正與青蕪在樹心調試三力共振頻率，谷外突然傳來急促的哨聲——那是聯軍據點的求救信號，短促而凄厲，混著隱約的爆炸聲，穿透了斷魂谷的靈氣屏障。

“是西邊的‘落云寨’據點！”陸衍掠上樹梢，望眼鏡里映出沖天的黑煙，“寨墻塌了半邊，黑氣漫得老高，是腐音氣！”

沈硯心中一沉，立刻運轉雙界意識探查——落云寨的聲紋亂成一團：有聯軍修士的慘叫聲，有骨笛的蝕魂音，還有……腐音氣灼燒草木的“滋滋”聲。更讓他心驚的是，天脈樹的根須突然傳來一陣刺痛，樹身翠綠的紋路竟泛起極淡的黑紅，像被無形的墨汁浸染。

“樹在被污染！”青蕪指尖綠鐲急顫，臉色瞬間蒼白，“腐音氣不是從外面滲進來的，是……是從地脈里往上涌！”

慕言抱著改造后的聲能轉化器沖過來，器物探測燈瘋狂閃爍，光霧中原本消失的界壁紅點再次亮起，且比之前擴大了數倍：“沈先生！界壁裂隙在擴大！蝕聲教肯定在別處破壞了地脈，腐音氣順著根系往天脈樹爬！”

話音未落，溫棠扶著鳴音閣的重傷弟子踉蹌而入。那弟子咳著黑血，斷斷續續道：“是……是蝕聲教殘部……教主雖被擒，但其弟‘墨鴉’帶了教眾屠了落云寨……他們用‘腐音地雷’炸了地脈，還說……要讓天脈樹徹底變成腐音源……”

沈硯沖到谷口，只見遠處地平線上，黑紅色的腐音氣如潮水般漫向周邊城鎮，所過之處，農田干裂，草木焦黑。天脈樹的枝葉開始微微蜷曲，樹心的綠光黯淡了幾分，青蕪眉心的綠紋也跟著褪去光澤：“樹說它吸不動腐音氣了……地脈里的蝕氣太多，像堵在喉嚨里的毒煙。”

慕言啟動轉化器試圖凈化，可這次器物只運轉了片刻就發出刺耳的警報，表面紋路被染成黑紅：“不行！蝕氣濃度是之前的十倍！轉化器功率不夠，吸多少被污染多少！”

更可怕的是，雙界意識里，現代世界的聲紋也開始紊亂——城市的電波聲里混進了古聲界的獸吼，實驗室的儀器突然失控，發出尖銳的報警音。沈硯猛地想起老陳筆記里的話：“雙界如鏡像，一界亂則另一界必亂。”

“墨鴉想讓雙界一起崩塌。”沈硯握緊空紋劍，界聲紋在劍身流轉，卻只能勉強護住天脈樹核心，“他知道天脈樹是雙界能量根，只要污染了它，界壁裂隙就會徹底擴大，到時候戾聲氣和腐音氣一起涌進兩界，誰都活不了。”

谷外傳來此起彼伏的求救信號，聽風閣的探子接連回報：云州城西側的“風陵渡”據點被破，古聲商盟的運糧隊遭伏擊，連向來中立的“青木門”世家都被屠了半族，尸身全被腐音氣蝕成黑炭。

墨鴉的聲音順著腐音氣傳來，沙啞而瘋狂：“沈硯！交出雙界鑰，墨某還能留你一時性命！否則三日之內，我便炸了所有地脈節點，讓你親眼看著兩界變成腐音煉獄！”

天脈樹突然劇烈震顫，樹心滲出的綠光里混進了黑絲。青蕪跪倒在地，死死按住胸口：“樹在疼……它快撐不住了……”

沈硯望著蔓延的腐音氣，又看了看身邊臉色慘白的伙伴，突然明白墨鴉的毒計——他不只是要報復，是要以“玉石俱焚”的方式逼自己投降。而此刻，他們連守住斷魂谷都難，更別說去阻止地脈被炸。

“必須聯合同盟，守住所有地脈節點。”沈硯深吸一口氣，界聲紋在掌心凝成光團，“青蕪，你用樹聲傳訊，讓周邊殘存的勢力立刻往斷魂谷靠攏；慕言，你想辦法升級轉化器，至少要能暫時穩住天脈樹的腐音污染；陸衍，你帶聽風閣弟子去查墨鴉的位置，摸清他下一個要炸的地脈在哪。”

眾人立刻行動，青蕪將額頭貼在樹身，綠鐲爆發出強光，樹的枝葉劇烈晃動，將求救與集結的聲紋以靈氣為媒，傳遍百里；慕言抱著轉化器沖進臨時工坊，叮叮當當的敲打聲混著他的咒罵：“該死的墨鴉，看小爺怎么拆你的爛招！”

沈硯站在谷口，空紋劍插在地上，界聲紋擴散成淡金光罩，勉強擋住涌來的腐音氣。雙界意識里，兩界的聲紋越來越亂，像兩根即將繃斷的弦。他知道，接下來的三日，將是決定雙界存亡的生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