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華避開禇逸晨的視線,盯著骰面上的數字,灌下第一杯酒。
辛辣的液體灼燒著喉嚨,他卻倔強地保持著面無表情。
幾局下來,灼華已經脫得只剩襯衫,酒精讓他雙頰發燙,眼前的骰盅都有些重影。
禇逸晨的聲音從霧面傳來,帶著某種蠱惑的磁性:“還要繼續嗎?”他俯身晃了晃手,襯衫第二顆紐扣不知何時崩開,露出鎖骨下方一小片皮膚。
“來……”灼華打了個酒嗝,抓起骰盅用力搖晃。
禇逸晨算是看明白了,這祖宗寧愿不著寸縷的喝酒,也不回答他的問題。
“耍賴?”禇逸晨突然傾身逼近,溫熱的呼吸掃過灼華泛紅的耳尖。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能看清對方睫毛的陰影,“不回答的話……”
他故意拖長尾音,指尖劃過對方緊繃的下頜線,“可要接受大冒險懲罰了。”
眼前的世界突然開始天旋地轉。
灼華癱在沙發里,任由禇逸晨擦去他嘴角的酒漬。
他忽然抓住對方的手腕,喃喃自語:“江硯辭他個混蛋……”
禇逸晨動作一頓,漆黑的眸子驟然沉了下去。
他將人撈進懷里,聽著灼華含混不清的囈語,指腹摩挲著對方后頸。
客廳里只剩下凌亂的酒瓶與交纏的呼吸聲,“那我呢?我算什么?嗯?”
灼華費力地眨了眨眼睛,望著眼前模糊的人影嘟囔:“你?誰啊?”
禇逸晨氣笑了,轉頭把灼華扛進了臥室。
任哭聲斷斷續續也不肯放過他。
“我腿的皮要掉了……嗚嗚嗚……”
“那你說,我是誰?”
“禇、禇逸晨。”
“小壞蛋,現在認出來了?”
“唔……輕點,輕——”
*
晨光透過紗簾斜斜切進臥室,灼華在睡夢中因刺痛倒抽一口冷氣。
意識回籠的瞬間,四肢百骸像是被拆散重組過,每一處都在叫囂著酸痛。
他猛地睜眼,記憶碎片在眼前轟然拼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