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悶響劃破死寂。
灼華屈腿猛地踹在身側人腰腹上,江硯辭連同絲絨被單一起滾落在地。
他撐著地板抬頭,額角青筋突突直跳:“又發什么瘋?今晚要不是我——”
“要不是你?”灼華扯過枕頭遮住肩膀,腳踝晃蕩著懸在床沿,“江總這救命恩人的戲碼,演得可真夠廉價?!?/p>
月光在江硯辭臉上切割出冷硬的棱線,往日里刻意維持的溫和寸寸剝落。
他撐著墻壁站起,“蘇灼華,我縱著你鬧脾氣,不是讓你蹬鼻子上臉。”
“縱著我?”對方笑出聲,尾音卻淬著冰。
空氣驟然凝固。
江硯辭盯著他肩頸未消的紅痕,喉結重重滾動:“我對你怎么樣,你心里沒數?”
“是,我有數。”蘇灼華歪了歪頭,“江硯辭,你到底把我當什么?”
“愛人?!边@個詞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灼華卻諷刺勾唇,“那白予川呢?”
三個字砸在空氣里,江硯辭下意識后退半步。
窗外夜色漫進瞳孔,將他眼底翻涌的情緒盡數吞噬,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半分聲響。
兩人在寂靜中對峙,空氣里彌漫著硝煙味。
江硯辭突然掐住灼華的肩膀,指腹幾乎要嵌進皮肉里,他俯身逼近,眼底翻涌著灼熱的占有欲:“我把你們都留在身邊不就好了?
“瘋子!”灼華被掐得悶哼,看著對方眼中不加掩飾的偏執,反手就是一記耳光。
清脆的響聲在臥室炸開,江硯辭的側臉迅速浮起紅痕。
他撫上灼熱的臉頰,忽然低笑出聲,“你不待在我身邊,還能去哪?找褚逸晨?”
手指狠狠捏住灼華的下頜,強迫他抬頭,“那個蠢貨早和馮家二女兒訂婚了,下周就辦婚禮?!?/p>
刻意回避的名字再次出現,灼華恍惚了片刻。
“你說什么?”
“他沒和你說?”
灼華通紅的眼眶里漫起水汽,盯著江硯辭戲謔的嘴角,緊繃的理智的弦“啪”地斷裂。
攥緊的拳頭砸向對方側臉。
江硯辭偏頭躲過拳頭,反手攥住他手腕狠狠一擰。